顾砚敛眸问他,“为什么不去?”

    周恙低低哼一声,踩着脚下泛黄的青草,“不想去。”

    顾砚还是头一次见周恙这么安静的任性,捏着周恙的侧颊,软塌塌的,“让我猜猜?”

    “...不许你猜。”

    身后缓缓传来脚步声,顾砚接过乐源手里的一小把雏菊,递到周恙手中,“恙恙,杀青快乐。”

    周恙捧着那簇雏菊,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欢喜。

    好像拍完这场戏,他明白了一个词语,叫做患得患失。

    这场戏拍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顾砚,也要分开了呢?

    顾砚眉头微蹙,他的小朋友,又在钻牛角尖了。

    等了很久。

    周恙才缓缓蹲在顾砚身边,看‌着山下的一片枯意,明显是秋天要来了。

    “顾砚,我不开心。”周恙看‌向‌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钝钝的疼。

    他抬头,看‌着轮椅上一如既往温柔的顾砚,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顾砚能一直在他身边,那该多好呀。

    夕阳下,顾砚神色晦暗,小孩儿实在是单纯,心里想的什么通通写在脸上。

    对人的依赖心太重,自己也不设防,只要对他好,谁都能走到他的心里去。

    “恙恙,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选择。”就像周恙当初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猝不及防地抬头,周恙抹一把泪,郑重地看着顾砚,嘴撅的能挂起一个油壶,“顾砚说的不对。”

    周恙捂着发红的耳朵,低低道:“有顾砚在,我拍戏要开心好多。”

    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突如其来的表白,顾砚眉峰微挑,嘴角的笑意难掩,忍不住叹一口气,小孩撩起人,简直要命。

    周恙等不到他的回答,闷闷地问,“顾砚,你都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吗?”

    上一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尾,就这么戛然而止。

    身后的乐源都要憋炸了,在嘲笑和保命之间来回试探顾总的底线,短短几分钟,他们顾总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