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信使见王爷脸色不佳,笑眯眯地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请王爷不要妇人之仁,太后知道王爷仁善,就算王爷不里通外合,也请王爷静待府中,只等太后把帝位奉上即可。王爷可不要犯糊涂,这离成功可就差一步了,那一步王爷不愿意走,太后代替您走,可别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好意。”

    纯王闻言笑了,“母后可真为本王费劲心思呢。”

    倏然,脸上笑意一收,直接抽出腰间的剑,携雷霆之势向前面人砍去,当场血溅三尺。

    那信使死前还不可置信,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果然赵家的人都是疯子!

    纯王的脸上被溅上几滴血迹,衬着银霜般的脸庞有一种野性的美。

    下人都吓坏了,抬眼就看见他们家王爷用剑尖拄着地面,喘息声略粗,从他这边之只能看到王爷披散的长发和光洁的额头,头上羽冠的铂金珠子微微颤动,连带着他的心也颤抖了几下。

    他上前扶着人,才发现王爷有些虚脱,扶着人到了椅子上之后,就见王爷摆摆手,他就松了手,静立在一边。

    片刻之后,他见王爷倏然一笑,活动了下手腕,“第一次杀人,倒有些不适,本王勤学苦练也算派上了用场。”

    下人看着屋内的尸体,迟疑:“王爷,这人怎么办?”

    纯王淡淡说:“随便拉出去罢了,这里外死的人还少吗?”

    让人把烛台点上,就着火光把那封信烧成了灰烬,“走,去城楼上帮帮我那大侄子。”

    到了城楼上,太子看见纯王叔很高兴,“王叔,你来了,可算好了,孤也能松快点儿。”

    殷翊岑守卫在太子后面,看太子与纯王关系融洽,有些忧心。

    凭他的聪慧,从叛军打出清君侧的口号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又知道郑太后跑了,右相也参与其中,猜测很有可能是郑太后一脉的反扑,目的是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不是为了亲生儿子,谁信?

    否则,怎么会清君侧呢,清了太子可不就剩下纯王临危受命?

    他找了个机会私下里提醒太子。

    太子不在意,反而说:“你不了解纯王叔的性子,他最是淡泊的一个人,要不是为了皇祖父的遗命,可能早就逍遥自在了,怎会在京城里待着?他必不会有二心的。”

    殷翊岑表面赞同,心里嗤之以鼻,在这世上还有这样高洁的人?面对帝位也不动心?这不是人,简直就是神仙了,反正他不信。

    他心里叹息一声,太子有谋略有手段,关键时候能狠得下心,但就是至情至信,太过信任别人了。

    罢了,他多看顾着一些吧,这样的储君,总比薄情寡义又多疑善变的储君好得多。

    这边正在进行保卫京都战,那边赵长明携着皇后一块为出席阅兵大典。

    在之前他就给西戎和突厥致过信,他们两国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心里都打定主意要让对方目瞪口呆,被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