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想了想,“是咱们米脂人,他爹和你二叔以前是同侪,只不过他爹中举了,家中富贵的紧。”

    张氏笑道:“娇娘,你怎么不记得了?那次和咱们一同从京城回来的胡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啊,人家不是都说了回家成婚的。”

    胡姑娘?这么一说娇娘就知道了,当初她们是搭的旁人的马车走了一段,就是这位胡姑娘,张氏性子有些自来熟,曾经和胡姑娘的娘交谈过,原来是回乡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成婚的,说男方对婚事很是看重,专门去南边拉木料做新房云云。

    娇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胡姑娘啊。”

    张氏又道:“这王公子看起来高大,家世又好,和胡姑娘倒是极配。”

    兰花插嘴,“那可不,我们药房最近赶制好多香包,都是替王家赶制的。”

    香包里一般都放药材,药庐做这样的生意简直是暴利,娇娘笑道:“看来是天作之合了。”

    她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这王公子或者谁,宋冬梅母女搬到弟弟马儿的房里,张氏替兰花又专门买了新床过来。

    娇娘照例出摊,因为有张氏和兰花的帮忙,和面由力气大的兰花和,她便多加了几个品种,自创烧饼包油条,酸萝卜油饺子等等,尤其是酸萝卜油饺子得到不少人的喜爱,就像百草药庐的那位少东家,常常过来这里让小厮一买就买好几十个,算得上是她的大主顾了。

    也因为如此,宋福生和张氏脸上都带着笑意,张氏不由得道:“今年咱们算是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谁说不是呢。”

    进了腊月,生意没法做了,娇娘在家教张氏和兰花打算盘,出乎意料,兰花学的很认真,张氏还有点吃醋,“娘平日教你,总看到你扭来扭去的,你妹妹教你,你倒是学的这般认真。”

    兰花头也不抬,“娇娘教我从不骂我,娘总打我。”

    张氏作势要打她,她又往旁边躲起来。

    马儿在一旁练字,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十分温馨,娇娘想,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在侯府虽然地位尊贵,永宁侯夫人也算疼她,但是到底没这么亲近,永宁侯世子是她亲哥哥,从七岁以后见面就少了很多,没有这样朝夕相处。

    至于宋冬梅,张氏又有说法,“这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她爹娘也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带她一起回去便是。”

    兰花刚拨了几个算盘子,大喇喇的道:“我昨儿晚上起来上茅厕,看到冬梅姐和一个男人亲嘴。”

    “什么?”张氏闻言大惊。

    娇娘忙对张氏道:“娘,她如今是大归妇人,若是想要嫁人,让二叔二婶替她寻一个便是,何必如此,大姐快及笄了,我也不小了,到底不好。”

    张氏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我找她去。”

    你住归住,但是闹幺蛾子就不好了,娇娘知道她娘的脾气,便跟着去,让兰□□直在这儿打算盘,别看兰花笨手笨脚,但是学东西非常专注,头也不抬的扒拉着算盘。

    这边张氏和娇娘一同进来的时候,宋冬梅正在教女儿读书,她从小是在外祖父跟前长大的,外祖父家几个姐姐都识字,她也认得几个,佳儿童言童语,让她更是教的很有成就感。

    她见有人敲门,便开门去了,毕竟客居在旁人家里,即便亲戚关系她也从不去打扰,看到大伯母和娇娘一起过来,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