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沉吟了一会儿,我正等的不耐烦,又想催他的时候,他开了口:“张涵教授不是我的老师,她只是被受邀去学校讲过一两次课。她的课很有实践性的作用。她对伤口很有研究,只要通过伤口处的切创面就可以判断出凶器的大小尺寸,甚至更深的研究,都可以判断出凶器的来历。”

    “好厉害呀!都可以去写武侠了。”我插嘴道。

    赵雅看了我一眼:“不是你让他说的嘛?怎么又插嘴了。”

    我听到赵雅的话赶紧闭嘴,示意司徒楠继续说下去。

    司徒楠却没有理我,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几分钟,他才悠悠的开口道:“张教授的爱人叫苏景春,是一名外科医生。”

    “就是那个买肉的老板?看不出来呀!”我又忍不住插嘴。

    插完嘴我赶紧把手捂住嘴,看了赵雅一眼,她也看了看我,只是没说话。我赶紧对着她摆摆手,示意我不再说话了。

    “是,是那个老板。他曾经是一个医术非常好的医生,但是就在十几年前,他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解雇了。被解雇的他不能在医学界待下去,后来因为生活的所迫,他不得不干起来别的。”

    “他也试过很多行业,做过医疗器械,或者帮别人运送医疗用品,只要和医院沾边的他都干过。可是,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权力在控制打压着他们一家人,他们始终不顺利。”

    “有一次有个县级别的医院通过他想进一批国外的医疗器械。但是国外哪边不允许赊账,他们只能自己垫钱买下来,等他们把医疗器械送到县医院门口的时候,人家院长说根本就没有进什么医疗器械,再说人家医院太小了,怎么可能用得了那么先进的东西,而且单单学用法就得几十上百万。”

    “苏医生因为当然急需想要振作起来,在一个陌生的行业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们的积蓄都赔在了里面,还借了一些钱。那些医疗器械跟国外联系说想要退回去,结果人家说不退,而且就算退人家也只退百分之三十的钱,而那些钱还不够过海关的税费,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就把那些医疗器械捐给了我们法医学院。”

    “而苏医生和张教授的女儿要上高中了,女儿的学费,已经成了最大的问题。他们当时已经负债累累了,不得已,苏医生他们把房子卖掉还了债又摆摊卖起了菜,至于后来为什么只卖羊肉,我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张教授也卖起了菜,而没有再教学呢?教学工资毕竟比卖菜好吧!?”我已经顾不上赵雅看我了,又问了起来。

    “那也是一场医疗事故。”司徒楠接着说。

    “有一次局里有桩案件:是一个人在手术台上被治死了。他的家人一直接受不了孩子的死。就把医院告了。”

    “当时的张教授也是在局里做法医的,她给出的鉴定结果是刀伤伤及肺动脉,造成的肺内充血而死。跟手术没有关系。”

    “而这个鉴定结果出来,死者家属不能接受法医的鉴定,并且把医院和张教授给告了。说是张教授和医院连同一起做的伪证。后来局里边要调查张教授。就暂且停了张教授的职,等案件过去再酌情恢复她的职位。”

    “可也是就这那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张教授的爱人苏医生也曾是那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他在那几天接到了那家医院院长的电话,说是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让他去医院一趟。”

    “结果,到医院以后,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是补偿了苏医生一笔钱,并且写下一份文件,说是可以恢复苏医生的职位。苏医生觉得不可思议,并且也被这样一个意外冲昏了头。他也没有仔细看文件就签了字。”

    “苏医生回家后对张教授说了这件事,张教授听了之后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他们看见文件上写的是谢谢张教授帮助医院证明书。再后来,公安机关来调查的时候,就很顺利的从他们家调查出来钱的来历和证明文件。”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他只是看着赵雅。赵雅听到这里补充道:“后来张教授就被停职了。”

    “对,张教授被停职以后,他们的女儿苏舒也考上了大学政法系。那一年也是赵老师第一年教学。”司徒又接着赵雅的话说道。

    “对,苏舒是我教的第一届的学生。她学习很好,我印象很深,可惜她一毕业刚办了第一个案子就被杀害了。”赵雅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