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顾不了那许多,吾等遇险暂避,想来仙人不至怪罪。”邵景珩一言定音。

    “然那洞穴却能容下这许多人么?”穆昀祈凝眉:“且说马又该如何安置?”

    此是一难。

    一年长的羌胡人思量后,指向湖对岸的岩壁:“隔岸有几处大的洞穴,可容纳吾等的马匹,只是洞前无遮挡,远处便能瞧见。”回眸:“至于这仙人洞,吾等未尝进去过,内中如何尚不知。”

    言语间,又闻侍卫来禀:猷人军队已逼近!

    无从犹豫,邵景珩令半数侍卫随羌胡人牵马去对岸洞中暂避,他自携余下侍卫护着穆昀祈往仙人洞藏身。

    十来人鱼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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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循着前方的光亮前行,约莫走了片刻钟,眼前豁然开朗——此中竟有偌大一间冰室,足可容纳数十人!再看周遭,尚有冰桌冰椅冰榻:皆无雕琢痕迹,竟似天成!洞顶镂空,覆着几乎透明的薄冰,透之可见天色。再观四面冰壁,除了来路一侧,余下三面皆有光亮透入,或许外尚别有洞天。

    “相公,这冰中竟藏着把剑!”四处查看的侍卫忽有发现。

    穆昀祈随邵景珩上前,果见冰榻后自顶垂地的冰凌内,赫然冻着把长剑!剑柄刻两字:鸣泉!

    “鸣泉?”邵景珩诧异,“怎生耳熟?”

    “郎君,此处有一冰匣!”未容他等多思,又闻吕崇宁在后回禀。

    穆昀祈回眸,果见其人手中端着方数尺见方的冰匣。揭开匣盖,见内是块白玉印章,底刻三字:天师印!

    “天师……”邵景珩沉吟过后,乍恍然:“李夷李天师,其剑便名’鸣泉’!”

    “李夷?”穆昀祈一怔。

    “其人不是千年前已在天台山羽化飞升了么?怎会在此留下行迹?”郭偕道出众惑。

    邵景珩摇头:“孰人知晓呢?”稍加斟酌,便将玉印放回匣中置于原处,转谓穆昀祈:“吾等借人宝地避祸,还是莫多搅扰为好。”见之赞同,即下令:“将洞中一应物什复归原位,无端不可随意触碰!”

    众人领命。然未待他松口气,又闻坏讯:那干猷人竟向洞中来了!

    邵景珩急作思量:即便外有出路,但那冰墙一时半阵自是凿不穿,那便唯有……目光扫过一排排垂挂至地宛如帘幕的冰凌,下令:“去那些冰凌后瞧瞧,可有出路?”

    众人应声而动。少顷闻禀:“此处有路!”

    循声前去,由冰凌下狭窄的缝隙探身入内,见前是堵冰墙,外看似是死路,实则冰凌与墙壁中间尚留下仅供一人侧身行走的空隙,沿此前去,片晌至一略小的冰室,可容藏身。

    众人悉数入内。须臾,外间嘈杂人声便至。隔了一墙,动静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