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小孩一直待在这所房子里,两人的情绪也随之慢慢稳定下来。

    两人在这边吃穿不愁,只是那天那个自称是容非父亲的人却一直都没有来过。

    保姆一直让容非坐在轮椅上,小安之看着容非,心里总有些不安。

    想到自己早已经不知所踪的母亲和死去的父亲,当时是张雅收留自己,自己也算是承担起了照顾容非的责任。

    自从容非站不起来之后,自己就一直背着容非,也似乎是在这黑暗的人生之中找到了一点自己能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对方似乎是不需要自己了。

    男孩想着,有些失落。

    晚上两个小孩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安之盯着容非沉默不语。

    “怎么了?”闭着眼想睡觉的容非察觉到好友的目光,况且这几天他也觉出安之似乎是很不开心,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原因。

    “你”安之张了张嘴,想着往容非那边挪了挪,抓住对方的手,“那个人是你爸爸。”

    那个人指的自然是容重晖,容非这几天总是想到张雅对自己说的那句,让自己叫那个男人父亲的场面。

    他记得之前张雅喝醉的时候,总是会对着自己骂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那个父亲。

    说是那个人害了自己一辈子,一辈子只能带着容非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连自己生个儿子都不算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而那个人呢?处在社会的上流,顶端,享受着生活,似乎是把自己造的孽忘记了。

    而作为一切孽的源头——容非,便只能躲在床角听着母亲恶毒的咒骂。

    明明当时说的那么难听,容非想着,却在对方找来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哀求对方,以难看的姿态伏在男人身边。

    年纪还小的容非有些事情想不清楚,此刻面对安之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那个男人并没有强迫自己叫爸爸,况且在那一天之后,自己也没见过对方。

    那两个保姆跟机器人一样只会笑,笑着照顾自己同安之的生活。

    虽然在这里的生活还算不错,但是他心底就是有些不安稳,想着,男生紧握住好友的手。

    “你害怕嘛?”安之看着容非的神情,想到自己的责任,撑起身将容非抱在怀里。

    容非也会害怕吗?明明住在自己爸爸的房子里,虽然张雅阿姨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现在的生活对于容非来说,不是最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