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小朱把神经外科的科室罗主任扇了一巴掌,张晓芬不由大急,要出去阻拦,却被张庆元抓住他的手,再等张晓芬听到张庆元那阴狠的话之后,更是吓得一哆嗦,哭道:“小……小元,你这么做,他们肯定不会给你姑父治病了啊。”

    张庆元也不看门口,手一翻,取出一把金针,这些家伙都是他师父早先给他的,现在有了空间戒指,他也就全部一股脑的都塞了进去,绝对比机器猫的百宝囊还要管用,装的还多,毕竟可是有一百平方加十米高的空间。

    扬了扬手上的银针,张庆元对张晓芬道:“姑姑,你难道忘了吗,我师父的医术有多高,我又怎么会弱的了,你放心吧,姑父的病我能治。”

    听到张庆元的话,因为这些天睡眠不足,又过度惊吓导致精神不好的张晓芬再才想起张庆元师父那出神入化的医术。

    想当初,老爷子为了给孙子多挣些学费,不顾年老体迈进海去打鱼,结果遇上大风天气,被一个浪打到海里,虽然后来又游了上来,但却因惊吓过度又泡了冷水,一回来就病倒了,偏瘫在床,成了老年痴呆,送到医院,医生也说没办法。

    但是张庆元的师父来了之后,只用了几根银针,老爷子不但立刻清醒,还能下床,吃了他开的药方一段时间之后,连身体都比以前还硬朗,这一直让张晓芬惊叹不已,只不过他师父事后也交代了,他治病的事情不要随便外传。所以时间一长,这几天又焦头烂额之下,她根本就没想起这茬。

    现在想起来了,但张晓芬又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个侄子太年轻了,二十五岁的年纪成为副教授,光学习都够他忙的,哪还有精力把医术学到多高超?

    况且这是中医,一般都是越老医术越高,庆元这么年轻,虽然自己这个侄子从不会说大话,但她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惴惴道:“小元……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

    张庆元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给了姑姑一个安慰的表情,道:“姑姑,你放心吧,保证让姑父完好如初。”

    见张庆元这么说,张晓芬依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也没再说什么了,默默的站在一边看张庆元施针。

    看着看着,张晓芬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心里有些火热起来。

    张庆元施针如行云流水,那娴熟的技法,精准的刺入穴道,再轻轻的提插捻转,并渐渐的送入一缕缕木灵气,滋养姑父那比正常人枯萎的经脉,顺着经脉不断游走全身。

    用真气治病,效果自然非常好,而用木灵气舒缓、滋养经络,却是前所未闻的创举,连吴道子都做不到,而这样一来,效果就立竿见影的非常明显。

    张晓芬甚至能清晰的察觉到丈夫那由枯黄转为苍白,再到有了淡淡血色的枯瘦脸颊,一瞬间百感交集,两行泪再次淌下,既为丈夫受了这么多苦的难过,更多的却是失而复得,再次让她有希望的开心。

    喜极而泣。

    张晓芬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一刻,她的眼睛再也离不开自己的丈夫,这些天她一直在担惊受怕中渡过,一个普通的,从农村走出来的妇女,没有上过多少学,没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县城举目无亲,上有老父亲需要赡养,下不仅有侄子、侄女需要照顾,更有自己的孩子,而丈夫就是她的依靠,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这些天她一直苦苦支撑,希望奇迹出现,希望对方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能够息怒,能够放过他们家,但每过一天,她的精神便紧张一分,每过一个小时,她的心都在一点点下沉。

    她也忧心被抓走的侄女,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家庭主妇,别说把侄女救出来,就是昨天在抓走后,她跑到公安局,想看一面都不让,还把她撵了出来。

    这让她心里异常苦楚,却又不能向别人倾诉,更不敢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给自己的侄子,她怕他们回来再一冲动,让这件事情更糟,更怕牵连到他们俩。

    但是现在,看着丈夫有了些微的好转,她就再也忍不住这些天所受的屈辱,所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的无助。

    浑身颤抖着,默默流着泪。

    而此时,门外随着尖锐而急骤的痛呼声和砸在地上的‘怦怦’声,竟没有用到十秒,十来个人就全部被小朱放倒在地,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