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曦瑶迫不得已传授花杀诀心法前,夜灼璃觉得自己像一只躲在阴暗沟渠的臭虫。

    这偌大皇宫里,所有人都能羞辱他,把他踩在脚下。

    太监故意把送来的饭菜踢倒在地上,要他像狗一样跪地地上舔,他便只能舔。

    母妃生辰,他为了从太监的嘴里抢一个馒头给母妃,差点被那些家伙活活打死。

    夜灼璃曾经期盼父皇和皇兄们像天神一样降临,拯救他和母妃,但是没有人出现。

    他如蟑螂老鼠般活在冷宫里,慢慢学会了伪装、隐忍、卑躬屈膝,还有笑……

    他可以笑得极开心,甚至连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但心里却只想对方死。

    此刻,夜灼璃佯装惧怕地跪在魏公公的面前。

    他低垂着头,又长又密的睫毛遮住了妖异无比的眼。

    没人注意到他右手掌心正凝聚着气,随时要大开杀戒。

    魏德海清了清嗓子,慢慢展开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皇子夜灼璃长年照顾生母,孝心可嘉!即日起搬回九重所,与其他皇子一同去南书房学习,钦此!”

    夜灼璃的眸光从阴险邪肆变成了错愕疑惑。

    皇上不仅没有赐他死,而且还恢复了他皇子身份?

    正在他暗自诧异时,魏德海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略微向前躬下身子,压低嗓音小声提醒说:“六皇子,快接旨啊。”

    夜灼璃回过神来,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我不能接旨……”

    魏德海额头上溢出了一层薄汗,好心提醒道:“抗旨不接是要掉脑袋的。”

    “母妃尚在冷宫受苦,身为人子,怎能独自离开?”

    床榻上的花曦瑶眼角滑落两行清泪,“璃儿,你已经陪了娘很久,该走了。”

    “我绝不会让母妃一个人留在这里!”夜灼璃坚持道。

    夜祁玉走上前,蹲在夜灼璃身边,一双眼清澈温柔。

    “六弟,父皇说了,你随时可以回来看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