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后的英格兰人和穿越众们都将身体死死藏在掩体后面,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董久楠提着一把消防斧,呆呆地看着天,身边一名年纪还不到18岁的英格兰少年正握着一杆铁矛瑟瑟发抖。

    “哇哩哇啦!”

    外围一阵呼叫,然后上百名佩科特人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从树林里一涌而出,三面冲向了木墙栅栏。

    “全体都有!瞄准!”

    何语亲自指挥的警备队士兵齐齐转过身,将燧发枪架在了木墙栅栏的横木上,透过准星,对准了北面快速逼近的亢奋的二十来个佩科特人。而负责西面防御的英格兰人也在布莱斯特牧师的指挥下,纷纷举起火绳枪站起了身,以更为大胆的方式排开了阵仗,这里进攻的印第安人最多。

    手拿弓箭和铁矛的德拉瓦族印第安战士则在李想和安邵清等人的火绳枪配合下,专门对付进攻兵力第二多的南面。

    “开火!”

    “fire!”

    汉语和英格兰语几乎同时响起,黑火药燃烧喷射的火光伴随着一连串轰鸣齐齐而出,北、西两面木墙同时出现一排白色的硝烟。

    北面,距离不过五十多米的佩科特印第安人冲锋队伍顿时出现混乱,三个佩科特印第安人的身体被高速出膛的铅弹打翻在地。

    第一个佩科特人被子弹击穿几乎没有任何防护的胸部,碰到骨头的同时铅弹发生了变形,然后在0.1秒的时间内炸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创面,整个胸腔如同一口煮沸的鲜辣汤火锅,不断地往外喷洒着鲜红的碎屑。

    第二个被直接击中了头颅,被颅骨改变了弹道的铅弹将一大片头盖骨都敲碎了,然后带着小半个脑袋的佩科特人又往前冲了好几步才蹒跚跌倒。

    第三个则被命中了右肩膀,整条右臂都在一团血雾中分拆成两节飞上了天。创面肌肉的末梢神经应激收缩还没有让这个倒霉者第一时间感觉到疼痛,在奔跑了一阵后才发出刺耳的尖叫倒在地上打滚。

    被如此血腥的迎头一击打懵了的北面的佩科特人,进攻的人潮顿时一缓,居然个个都带着惊恐的目光爬在了地上,打量着瞬间死去或哀嚎打滚的同伴。

    “装填!”

    距离大概五十米,何语冷着脸大吼着新的指令。

    平生第一次对着真正的人开枪的警备队士兵们个个都呆着,仿佛没有听到指挥官的命令。哪怕只是原始的燧发步枪,其数十米距离上带来的惨烈杀伤效果,让曾经的码头工人们如梦似幻般陷入了短暂的麻痹状态。

    “不想死就赶紧装弹!”何语大怒,一个巴掌就对着身边发呆的警备队士兵扇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警备队士兵们赶紧掏出定装弹,哆嗦着手开始装填火药和铅弹,不少人急得大喊大叫都没法将推弹杆对准枪管。

    十几秒钟后,经历了短暂呆滞的佩科特人见对面突然又安静下来,于是再次从地上爬起,这次他们的吼叫声更高更疯狂了。

    十多个佩科特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几乎都能看清他们麻布衣下瘦骨嶙峋的胸膛和脸上的狰狞图纹。

    距离木栅栏不过几米了,那打磨锋利的长矛似乎下一秒就会捅进栅栏。这次没等何语发出命令,警备队士兵们几乎是闭着眼睛就对着近在咫尺的佩科特人扣动了扳机。

    雪白的硝烟直接和飞溅的血肉混合在了一起。不到十米的距离上,超过三分之二的印第安人直接被强大的燧发枪铅弹动能打穿了身体,碎裂的骨肉飞进了栅栏,溅在几名也陷入癫狂状态的警备队士兵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