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日娜便是其中一人,她一开始以为韩桢是试图不停地消耗鬼奴。然而韩桢却似乎也已经力竭。她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甚至不由得为韩桢担心了起来。

    突然韩桢脚下一晃,他几乎要摔倒的那一刹那被鬼奴一把揪住了脖子。

    “咔嚓”一声,所有人都以为韩桢被拧断了脖子,涅毕立和阿姆更是吓地同时大叫。

    却见鬼奴犹如散架般扑倒在地,韩桢拿起无名剑在鬼奴的手腕处一划便令他松开了手,挣脱了出来。

    鬼奴倒地不起,一动都动不了,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到:“汉人,杀光汉人!”。

    韩桢却拾剑站了起来,虽然他大口地喘气,但几乎毫发无伤。

    “赢啦!”涅毕立和阿姆两人击掌。

    然而大部分人都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为何那少年明明都没有碰到鬼奴,却能令鬼奴折戟?

    “这个少年会用邪术!”人群中有人大喊。

    “没错,他会邪术!”

    达日娜却已心中了然,她驳斥道:“什么邪术?是那少年故意引诱鬼奴以高速大幅度地扭转身体,鬼奴体态沉重,他的膝盖应该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损耗,却因为他没有痛感而不自知,等发觉时已经为时已晚。恐怕他的膝部已经坏了。”

    台上的江夫人一开始也不知原委,听达日娜这么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道理。”她转过头问江先生:“夫君,你看那个少年怎么样?”

    江先生眼中流露精光:“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四两敢拨千斤,知借力打力,且武学根骨上佳,是块好料。”

    江夫人叹道:“鲜少见夫君如此评价别人,好料也需精工雕琢,做马奴是可惜了。”

    江先生只笑不语。

    昌都抚掌大笑:“精彩精彩。”他对昆巴查道:“弟弟,你要是没别的能拿的出手的,这可就见分晓了?”

    昆巴查脸色有点阴沉,咳了一声道:“可汗尽兴就好。”

    昌都对着下面喊道:“判官,既然都分出胜负了,怎么还不裁决呀。”

    判官连忙应是,跳出来道:“小王子涅毕立的打奴……胜!”

    黄昏再次将乌罗城和城外的人群笼罩进了一片柔和的余晖之中。在众人的瞩目下,昌都最小的儿子涅毕立,以在三场比赛中胜出两场的成绩,成为此次成人式赛事的魁首,得昌都亲手将一柄镶嵌了宝石的环首弯刀交于手中。

    昌都看着这个他从未真正重视过的幼子,带着些许愧疚的歉意拍了拍涅毕立的肩膀。

    成人礼中的赛事是竭苍从古延续而来的旧传统,原本意在从同龄青壮的身上借取阳盛之气以防刚成人者早夭,其寓意远大于输赢本身,但若能在自己的成人式中获此荣耀,着实是一件十分吉利的事情,意味着日后会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儿。

    “日后要向你的王兄一样。”昌都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