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从来只需要考虑我需不需要,就有人鞍前马后地为他安排。

    就像他现在只需要考虑他要不要,至于能不能给,是沈林欢才需要考虑的事,而即便她难受得要死,还是得考虑一下,怎么表达拒绝更合适妥帖。

    沈林欢伸手抱了抱他,是一种亲呢的姿态,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抗拒他,而是,“陆尧……我有点儿疼。”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求饶。

    陆尧哼笑了声,说是笑,更偏向于嘲讽,似乎是说:疼吗?受着。

    沈林欢便不说话了,放松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要太难受。

    陆尧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了,节奏和幅度总是拿捏得很好。

    不过他没有做,到了最后一步,停了下来,翻身下床去洗澡。

    沈林欢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于他走的时候,她还有一丝回不过神,她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沈林欢觉得,陆尧真的太喜怒无常了。

    陆尧从浴室出来什么也没有穿,随意裹了条浴巾,就往沙发上一坐,开了电脑处理公务。

    她听话地把手机以及各种可以和外界的联系的电子设备都收起来了,他自己也收了几天,可惜他调任集团总裁的位置,别说一声不吭消失九天,半天不见人,秘书处那边都要急疯了。所以沈林欢都不明白,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为了报复她,提出陪他九天哪也不去这种诡异又幼稚的要求是要干嘛!

    沈林欢抱了衣服去洗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遍布了深深浅浅的红痕,她叹了口气,开了淋浴头。

    她出去的时候,陆尧已经处理完工作出去了,他在楼下餐区,桌子上摆好食物了,应该是他叫人送的。除了前几天沈林欢做饭,后来她就没再下过厨了。

    她自觉过去吃饭,陆尧招了招手,让她坐在他怀里吃,这种过分亲密的距离,沈林欢根本无法安心进食,但她没有拒绝。在她心里,确实是把这九天当赔罪的。

    陆尧一只手扶在她腰上,摩挲着左侧盆骨后缘那块儿骨头,低声问了句,“这儿纹了什么?”

    沈林欢大脑迟钝了片刻,然后那张向来表情迟钝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即便最肌肤相亲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这样难为情,脸上像被人扇过耳光一样火辣辣的。

    “随便……纹的。”沈林欢声音发紧,嚼着一块儿饼,味同嚼蜡。

    太过久远的记忆了,很小很细的一行字,不刻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她都忘了这一茬了,如果还记得,一定在结婚前去洗掉。

    陆尧点点头,没有发表看法,只是似是而非说了句,“行,随便纹的。”

    那句话,冷得掉碴子。

    字母拼写,一条横线上,五个花体字母。“Luyao”

    用的是很细的针,线条很干净,墨却很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