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唇边尽是无边苦涩,“或许在您心里,我就是一个只会攀附着顾家的势力上位的伪君子,但是我跟沈柠从小一起长大,我始终希望她能好。”

    顾光镰将脊背往后一靠,眼神紧了紧,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别打沈柠的主意,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杨斌苦笑了两下,没说话。

    “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把顾娇兰带走。”

    “她不会听我的。”

    顾光镰动怒,“你们说什么现在也没离婚,怎么都得住一起吧!”

    “厂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忙去了。”杨斌欠身起来,出了办公室。

    顾光镰可真是佩服杨斌的能忍。

    头顶都冒绿光了,受到全厂上下人的耻笑,居然还能坐得住!

    顾光镰坐在椅子上又抽出了一根烟来抽。

    满腹酸楚无处说。

    他憎恨顾娇兰的卑劣。

    但更憎恨自己。

    十几年的养育之情,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断的。

    这世事又怎能尽如人意?

    他沉痛地闭了闭眼,起身拿了钥匙准备回家一趟。

    大错既然已经铸成,他就不能由着妻子一个人去面对。

    他不能再做缩头乌龟。

    顾家家宅紧闭。

    葛丽琼煮了一碗红糖鸡蛋送到了顾娇兰的手里,“来,吃一点。”

    “妈……”

    顾娇兰两眼发黑,嘴唇泛白,面无人色,恍恍惚惚,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妖魔鬼怪来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从医院回来到现在,还不过一天,已经刷了二十次牙,总觉得满嘴的屎尿味儿,怎么刷都刷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