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蜀中的剑阁也表示出相当的关注,剑宗长老顾长庸同样看出了楚君竹的性命之忧,权衡斟酌了一番之后,发剑书通知了在昆仑附近的气宗长老高远,嘱其酌情予以相助,尽最大可能保住楚君竹的性命。

    顾长庸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考量,首先呢,剑阁已经与楚君竹建立起不错的交情,足以惠宜终身的剑胎,能够保证楚君竹对蜀中剑阁始终保持良好的观感。凭楚君竹的天资和气运,日后执掌昆仑的希望极大,今天的感情投资,日后或可百倍收益也说不准。

    再者,楚君竹若是死掉,昆仑就没了退路,必将要与法严宗死战到底,直到一方承受不住低头认输。而在这期间,作为第三方的蜀中剑阁不可能独善其身。要么,陪同法严宗推翻昆仑这座大山,要么,跟随昆仑彻底压制住雄心勃勃的法严宗,二者只能择其一。若是胆敢抱着作壁上观而后渔翁得利的念头,下场必定是被昆仑和法严宗视作共敌,先行解决掉。

    站在蜀中剑阁的立场上考虑,昆仑与法严宗最好小纠纷不断,大冲突不见,这样蜀中剑阁才能置身之外,安心发展西南一地。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顾长庸才不能让楚君竹死掉,只要楚君竹不死,昆仑就不会轻易放弃稳定的局面,不会与法严宗大打出手。所以,安排气宗的高长老酌情出手,是很有必要也是很明智的一个选择。

    当然了,这里边也不排除小武的言语影响,自从楚君竹送了他几枚归元丹和还神丹之后,小武就整天把楚君竹挂在嘴边,顾长庸这个做师父的难免会受影响,考虑事情时多少会偏向楚君竹一些。

    于公于私,蜀中剑阁都不想楚君竹出现意外,而漠北的云霄阁却恰恰相反。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戚长风就派出了梅冷雪。

    “尽一切可能,在楚君竹回去昆仑之前,将其截杀掉,动作要干净,不要留下手尾。”

    云霄阁从不掩饰其对中原大地的垂涎,而一个稳定的中原,显然不是它一家一派能够撬动得了的,所以哪怕表现的再怎么咄咄逼人,其实行事动作还都是蛮克制的,从不触及底限。

    如今,中原忽然有了乱的迹象,云霄阁当然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虽然戚长风比不得顾长庸对昆仑,对法严宗的了解,也没有足够的老谋深算,但并不妨碍他找到冲突的关键点,那就是杀掉楚君竹。

    梅冷雪很愉快的接下任务,比斗和杀人是两回事儿,何况还是有心算无心。

    “大事件啦!”

    昆仑与法严宗发生冲突,波及的将是整个修真界,中原各派人人自危,面对这一次的杀劫,是独善其身,还是积极参与进去,是要好好思量一番,别一个不小心,弄到毁家灭门,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平静了二百多年的修真界,又一次迎来了血雨腥风,而作为引发这一切的楚君竹却茫然不知,更不清楚自己的性命,对整个修真界意味着什么。非但没有急着躲会昆仑,还选了一处山清水秀人迹罕至的地方盘膝静坐,等待书僮醒转,那股子安闲劲儿实在有够逍遥。

    外间的雨总不比昆仑的清灵柔润,不过青山薄雾的,看着也别有一番滋味。摘下一片芭蕉叶,遮在书僮身上,虽然效果有限,不过聊胜于无嘛。

    闲来无事,摸出三五枚竹叶,做起玉符来,几次比斗,都受限于玉符的数量,无法尽情挥洒,所以楚君竹决定将常备数量,提升到二百以上。

    专心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似乎一眨眼就是一天,放下玉符时,夜色与不速之客同样不请自来。

    “楚君竹?”

    爽脆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好远。

    楚君竹抬眼看了一下,来者是个二九年华的女子,说不上漂亮,不过英气勃勃的,看着也还顺眼,就点了点头。

    “是。”

    “哈哈,我就知道我运气好。”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