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楚君竹突然横插了进来,一下子搅乱了气势,让两边同时为之一松。

    不等柳无峰开口去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那隆隆的声势,怕不是有十几骑。

    虽说是镇子间的大路,但宽也不过丈许,这要是十几骑冲过来,不让开一些可是不成。楚君竹拖着柳无峰让到一边,对面那使锤的黑脸恶汉却有些不情愿,拖着锤子磨磨蹭蹭的不大想挪开。

    少顷,十三骑呼啸而至,马上一水儿的青衣壮汉,打头的是一个瘦小脸颊的家伙,扫了一眼路边的楚、柳二人,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再转回前面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

    “大哥!好像是鼠三儿他们。”

    先前三个青衣人两个被砸碎了头颅,只剩下一个面皮完整的趴在地上,露出沾着血的半张脸来,那瘦脸汉子眼神倒好,这样还能认得出来。

    原本瞧见了死人,十三骑就已经缓下了速度,一听是认识的自己人,便同时勒住了缰绳。

    “大哥!”

    瘦脸汉子提着马让开两步,露出前面的三具尸身。

    “确是鼠三儿!”

    被称作大哥的名叫李堂,是个浓眉方脸的中年人,看着倒是副堂堂正正的样子。

    皱着眉头,扫眼楚君竹和柳无峰,再看了看那使锤的黑脸恶汉,心里便有了计较。

    鼠三儿是青衣会的眼线,平日里盯个梢,打个闷棍,下点儿药什么的,坏事可是没少做。瞧今儿这架势,十有**被跟梢那两个年轻后生时,被使锤的黑脸家伙给料理了,是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

    青衣会势力不小,统管着三乡五镇,光是鼠三儿这样的眼线,就安排了不下千人,饶是青衣会富足,也养不起这么多人,所以通常都是由着他们自找吃食。青衣会在后面给撑撑腰,出了事儿帮忙照拂一些。

    李堂是青衣会的三当家,为人比较方正,向来瞧不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又不好撒手不管,只得沉着脸下了马来。

    其实他倒是误会了,鼠三儿三人确是跟梢过来的,但因顾忌着楚、柳二人的种种怪异之处,就只是跟着没有动手。不料半途却蹦出个使锤的恶汉来,先是错愕,随即大喜。

    才觉得自家动手没把握,就冒出来个帮忙试探的,如何不喜。

    只是喜过之后又有些着恼,刀枪棍棒用什么不行,偏偏要使锤,而且看那个头还是超过百斤的大锤,简直是欺人无眼嘛!

    有几分气力,看要背身形是能估量出来的,眼前这位虽然臂膀还算粗壮,但腰盘却单细了些,绝对使不动百斤大锤。就是说,那一对油瓜锤十有**是空心木涂上黑漆,专门糊弄外行人的。

    自觉所猜不假,便没了瞧戏的兴趣,反正糊弄住了还是被拆穿了都没什么意思。不如自家借着机会出手,演一出拔刀相助的戏码,然后再使药迷翻那两个后生,才叫稳妥。

    打定了主意,便吼一嗓子站了出来,哪成想那锤却是真的,可怜兄弟三人,被人家一锤一个轻松料理掉,死的好不凄惨,而且死后还被自家人鄙视,更可怜的是,还没的辩白,端的是委屈之极。

    李堂本不想亲自动手,可瞧着鼠三儿三人死的凄惨,这使锤的家伙怕是真的有些本事,底下人未必就敌得过,不如自己出手把握些。

    而且,因晓得自家这边没什么道理可讲,便闷着不出声,背着手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