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大方地道:“若是还是这件事情,那自然没问题。只是事先你们可能需要先沟通好。”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徐令则送走卫三郎回来,就见顾希音托腮靠在桌上,若有所思。

    “怎么了?”徐令则笑着问道。

    “九哥,有件事情我想不太明白……”顾希音喃喃地道,“你说卫夫人身份高,可能骄纵些,徐老夫人为了打压她,做出这种阴狠毒辣的事情,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我呢?”

    “我生母身份低微不假,可是她是名正言顺地开了脸跟了建安侯的啊!”

    “或许是侯夫人容不下你。”徐令则道,心里已经有些慌张。

    如果顾希音知道她生父其实不详,甚至可能是一个下人,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

    她那么聪明,徐令则一直担心她想起这个疑问。

    之前她只是不用心想,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现在徐老夫人出现,让她反思这段过往,自然瞒不住她了。

    “再容不下,我也是顾家的骨肉,她敢这么毫不避嫌地把我送走,丝毫不顾忌别人的说法吗?再者说,徐老夫人这一关怎么过?”

    “我听说,我那个生母活着的时候也是极美的。我就是像她几分,也不会多难看,”顾希音若有所思,“我留在府里,不过吃一口饭,又能花多少钱?为什么要这般授人以柄呢?”

    徐令则含糊道:“我们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摩坏人。坏人害人的理由,我们永远想不到多么荒谬。”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顾希音摇着头道。

    徐令则笑道:“别想那么多,反正你和那府上,完全没有关系。有我在,他们不敢来硬的。”

    惹恼了他,真的团灭。

    小小建安侯府而已,他没什么不敢的。

    可是徐令则没有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事实上,建安侯府一放出消息说要卖祭田的时候,徐令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彼时他还和顾希音说:“这是对从你身上捞油水不抱希望了,所以才会把祭田都卖了。”

    祭田是很多勋贵人家都有的,表面上是为了维持各家祖坟祭祀及日常维护花销所置,实际上却是一种避险资产,为的都是以防万一,怕将来有抄家这样的大事发生,不至于没有安身立命的生活来源。

    祭田这种东西,只能越来越大,不能卖,否则就会沦为笑柄,成为不肖子孙的代表,为人指指点点。

    所以建安侯府这种出卖祭田的行为,等于昭告天下,承认自家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