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看着顾希音的神情,用结实有力的大手不容挣脱地握紧她冰凉的手:“不许胡思乱想,先跟我回去。”

    婆子哭道:“我的姑娘啊,好日子就要到了,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不,不,姑娘一定不是自缢,一定是有人害了她的!”

    她发疯一样打两个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吗?昨晚为什么没有看好姑娘!”

    其中一个丫鬟忍着她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后背的痛,痛哭失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姑娘昨晚偷偷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失魂落魄。我问她怎么了,她骂了我,让我滚出去……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而另一个丫鬟说自己不当值,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婆子不放心别人带小主子,所以她晚上一般都专心带着文韵的儿子,自然也不知情。

    她是文韵的奶娘,感情自然不一般,所以无法接受惨烈的现实,哭闹不止。

    可是任凭她怎么逼问,丫鬟也说不出来文韵昨晚去了哪里。

    顾希音刚要开口说话,徐令则就抢先对顾长泽道:“赶紧把事情处理了,不属于这里的人,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去。”

    婆子这才发现屋里还多了不少人,尤其多了一个往哪里随便一站就十分耀眼,不容忽视的徐令则。

    “为什么多了这么多人?”她看看徐令则,又看看众侍卫,“害我家姑娘的凶手,是不是就在你们中间?我家姑娘单纯,容易遭人哄骗……她为什么要自缢,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的!秦将军呢?秦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秦将军要给我家姑娘一个公道。”

    然后她就开始进入歇斯底里状态,“我的姑娘啊,疼死我了……”

    婆子是真的特别难过,眼泪鼻涕横流,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一般。

    顾长泽道:“是。我会让人帮她们下葬,再给她们盘缠……”

    “不行,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的姑娘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婆子整个人趴在文韵的尸体上,一副谁动文韵她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谢观庭道:“你姑娘怎么死的,你略想一想就明白了。你也知道她单纯,容易被人哄骗,那你怎么不想想,她说是怀的是秦将军的孩子,就真的是吗?”

    婆子的一声长号被生生掐断,张着嘴在那里,满脸鼻涕眼泪,十分可笑。

    然而片刻之后,她又开始撒泼般地大哭:“我不信,我不信。我家姑娘一定是让人谋害的,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谢观庭凉凉地道:“有些事情,还用我点你吗?恐怕就是文韵的父母都不相信,否则他们怎么会不派个稳妥的人送你们进京,而要你们几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千辛万苦地找来?”

    谢观庭的这番话,婆子听懂了没有不知道,顾希音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文韵的父母,恐怕是被她闹得没办法,彻底绝望,所以让她自生自灭的意思吧。

    “报官,我要报官。”婆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嚷嚷。

    徐令则被她闹得十分暴躁,目光阴沉地看向顾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