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也不能问!”卫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顾希音的话,严肃地看着她,“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顾希音道:“我……”

    然而卫夫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初我以为你没了,你爹和建安侯府划清界限。虽然我觉得侯府害了你,亏了我,可是我从来不在你爹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要去揭男人的伤疤,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挥霍!”

    顾希音:“我……”

    “你听见没有?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秦骁自己提可以,你永远不要主动提起。”

    顾希音苦笑:“您听我把话说完。”

    涉及到她的事情,卫夫人总是如此紧张。

    “好,你说。”

    “夫人,我是因为一件小事开始产生疑窦。”顾希音道,“如果当年我九哥真是被他父亲灌醉,到了完全不省人事,事后也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程度,他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怎么还有能力握刀杀人?”

    没错,是薛鱼儿的话给了她启发。

    之前对喝醉酒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可是经薛鱼儿的无心提醒,她忽然意识到,在现代的时候听过喝断片在路边被人捡的女孩,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那些因酒生出的刑事案件,多半也是仗着酒意行凶,没人说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像今日那醉汉,脚步踉踉跄跄到几乎站不稳,但是听说自己在,酒立刻醒了大半。

    “这……”卫夫人显然也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之前徐令则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娘,我九哥显然也并不敢回想当初的事情。”顾希音道,“可是这么明显的疑点,为什么一直没人提起?您不觉得奇怪吗?”

    卫夫人想了想后叹了口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对吧。”顾希音立刻像被鼓励了一般,“所以我回来是想和您商量,能不能找三哥帮帮忙,查查当年的案底。我想,会不会是有第三个人在场行凶,然后嫁祸给了我九哥?”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卫夫人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当年的案子既然那么判,也不会没有道理。希音,你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如果你旧事重提,结果证明事实还是那般,除了让秦骁再痛一遍,还能得到什么?”

    “可是娘,”顾希音眼眶发热,“如果能证明不是我九哥所为呢?您不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已经在他心里形成了脓疮,什么时候碰碰都疼。”

    卫夫人说的道理,她何尝不知道?

    但是她从前正是像卫夫人说的这般,刻意回避这件事;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有疑点,事情可能反转,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从书生的那件事情上,她就知道,这脓疮,对徐令则而言,比任何人想象的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