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知道,齐大非偶。我们和何家早已不是门当户对了,所以我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

    月见说话的时候一直很平静,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带着些许笑意。

    “我不想和何家撕破脸,所以才用您做借口的。”

    逄氏道:“月见,你是不是因为他说的平妻之事生气了?”

    平妻?顾希音竖起了耳朵。

    月见垂下眼眸:“娘,您想多了。原本我想的是,他不中,我就嫁过去;但是他中了,我就主动退亲,别耽误了他的前程。他是个君子,不忘过去的约定,但是我也不想连累他,所以才会提出退婚。”

    “你把鸳鸯玉佩也还给他了?”逄氏眼中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月见点头。

    逄氏眼中的光瞬时灭了,喃喃道:“那你以后可怎么办?”

    “我陪着娘就足够了。娘,顾姑娘还在,您少说几句吧。”说完,她笑了笑,笑容干净而坦荡,伸手把耳边的碎发别到后面,姿态豁达。

    她送顾希音出门的时候,顾希音忍不住问:“月见,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都会过去的。”

    月见也承认一直在等着何家的消息,多年等待换来一句“平妻”,人人还要称赞何公子不忘初衷,重情重义,呕都呕死了。

    所有表面的豁达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甚至也是骗自己的。

    心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月见笑道:“多谢姑娘开解,我没事。”

    顾希音握住她的手:“别人说这话,或许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却感同身受。三年前,有人高中头甲,兼被帮下捉婿;而我,却因一念之差,险些死在京城异乡客栈之中。”

    月见惊讶地看着她,目光动容,又看看徐令则,隐有担忧。。

    “所以,”顾希音挽住徐令则的手臂,“现在的失去,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未来。”

    “是的,顾姑娘。”月见深深行了个福礼,“雨过终会天晴,谢谢您。”

    “还有一件事情,”顾希音看她神情,默默松了口气,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再偷偷剪头发了,我头发少是因为我嫌累赘偷偷剪掉的。”

    月见眼睛惊讶得瞪大了。

    顾希音笑得一脸得意狡黠。

    徐令则笑骂道:“你少带坏别家姑娘,祸害我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