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沉郁叫她也不知如何言语,只好瞎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他,“先前袁公子说他身体不适,我这才熬了汤药端给他。”

    “嗯。”秦隽应了一声,有些刻意地对她疏离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站着,沈宛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离他凑近两步,关切道:“那师兄你是来做什么的?”

    “找人。”

    “谁啊?”

    沈宛话接得很顺,但见秦隽意味不明的看向自己时,她这才明白这人口中说得找人是找谁。

    “找我做什么?”她抬头问道。

    秦隽沉默半响,这才缓缓说道:“师叔已答应我为你看病,我希望……”

    “嗯,可以。”秦隽话还没说完,沈宛便抢声先答道。

    她明白秦隽的心思,心中不由得暗自高兴,可算对这人的好没有白费,他倒是一心记挂自己,“时候不早了,师兄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她率先从秦隽身旁擦肩而过,一丈之内又被秦隽叫住了名字。

    “沈宛。”他喊道。

    “怎么了,秦少侠?”沈宛偏头笑道。

    在这灯火照耀的回廊中,她的笑是如此的明媚。

    秦隽收回了视线,摇头,一字未说。

    “哦,对了师兄,你师叔既然来了,那我也不便在这样唤你,你们天玄宗又不收女弟子,我以后还是叫你秦少侠好了,这样也不会引人误会。”沈宛道。

    秦隽闻言又重新抬头,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脸上,一如既往地不出声,只是点头。

    沈宛交代完这些事便大手大脚地离开了,秦隽还留在原地,久久地出神,心中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末了,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偏头盯着袁天恒紧闭的房门,片刻之后他便提步走了。

    也许是他自作多情,秦隽心里想着,脚步愈发地快。

    时间一晃,已是夜半时分,月黑风高夜,正是她沈宛行动的好时机。

    据袁天恒的说法,这药人蛊是给他爹吃的,而他爹是在两月前安葬,往后不久也便是观澜村疫病爆发之期,而这袁天恒身上也不知不觉染了病,只是他后来自愈了。但观澜村的其他人却没有自愈能力,是以这病越发严重了起来。

    既然找到了病根,她自然是要前去亲自验查,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得找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