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殷武王妃怀有身孕,要是太后没个轻重,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于是寿王带着随从便往御书房那边去。

    这厢,轿子在太后的宫殿门前放了下来。

    公公拉长着声音说道:“请吧。”

    崇仪搀扶着孟娬出来,仰头看了一眼这座矗立的宫殿,随着引路的太监往内走去。

    彼时太后正在内殿里,身边有谢初莺旁侍着,给她捏捏肩捶捶背。

    太监进来禀报,太后就让人把孟娬带进来。

    太后坐在金凤椅上,牵过谢初莺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眯着眼看着大肚子的女子缓缓步入内殿来。

    只见她衣着得体,不素不奢,那张脸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也不是妖娆妩媚,面上的神情温然沉静。

    可她充其量也只是个在乡野长大的私生女,与谢家女儿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带路来的公公上前禀了一声,说是孟娬身体不便,才善作主张同意她身边的侍女跟着进宫来。

    太后看了一眼孟娬和崇仪,摆摆手道:“罢了,就这身子进宫来本就费力,多个人跟着也好,哀家又怎会怪罪。”

    公公退居一旁。

    孟娬身形着实不便,还是在崇仪的搀扶下,给太后行了礼,道:“民女参见太后。”

    她从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到了这个处处要看人尊卑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眼下在这皇宫里,才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她既生存在这里,就必须得入乡随俗。

    太后这才笑吟吟地细细打量孟娬,慈眉善目道:“哀家今晨起身之际,就命人去宣,等到现在,哀家更衣洗漱,用完早膳,还去佛堂念了一阵佛经,方才等到来。真是让哀家好等啊。”

    话锋一转,听不出半分喜恶,却又道,“不过比哀家预想的倒要好得多。”

    然一旁挽着拂尘的太监此时出言提醒道:“民女面见太后,需得行拜礼。”

    所谓拜礼,就是需得下跪行礼。

    若在平时,崇仪早就跳起炸毛了。

    可眼下情况不同,她也知道不能凭一时冲动。

    崇仪冷硬地抱拳道:“王妃身子不便,无法下跪行礼,还请太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