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阳光刚照进房来,再看贺哥儿,满面春情,媚眼如丝。陈子龙最会体贴贺哥儿心情,进来就把贺哥儿横抱了,二人瞬时滚到一处。直折腾到日近中午,俩人才稍稍歇息。陈子龙让仆人买几个菜回来,二人吃过,才饮下几口茶,看贺哥儿生得粉雕玉琢,便又忍不住,双双腻在一处。

    最后陈子龙才问贺蒙,眼下天津老西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是怎么看的?

    出乎陈子龙的意料,贺蒙说:“天津的事情,重中之重,唯有津海道尹的位置,那才是大家争夺的关键。岳擒豹坏事做绝,不仅没有人帮他,还都铆足了劲儿,想着从中获利。你别看柳家忙活,对岳擒豹的攻击不予余力,依我看来,柳家也是竹篮打水。”

    “这是为何?柳之思的能为,无人能及,难道也会失策?”陈子龙很关心这个。

    贺哥儿妖媚的笑了几声:“你不懂了吧,不是柳之思无能,而是柳胤的根基不够。实话告诉你吧,我师父也在打这个主意,柳家恐怕要替他人做嫁衣裳。”

    贺哥儿从不跟陈子龙提及他师父的想法,今天是头一次,算破了天荒。陈子龙暗道,总有一天,你会跟我说出你师父的所有秘密。于是,哄着贺蒙说:“贺哥儿,还是你看的远,看的准。哎!瞧你这张红艳艳的小嘴儿,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听。”

    贺哥儿被他说的动情,伏在陈子龙怀中,兀自感动。神道会前些天还在帮助岳擒豹,陈子龙不明白缘由,便趁机问他:“既然岳擒豹必败,为什么神道会还替他开脱?”

    “岳家请神道会出场,是给了钱的,你不必当真。”贺蒙说着,又怕陈子龙很快离去,紧紧窝在他怀中。

    原来是岳擒豹病急乱投医,所托非人,白花花的银子,来打这个水漂,陈子龙便越发瞧不上岳擒豹。想着这些,他紧抱了贺蒙说:“贺哥儿,你别急,我今天不走。”

    陈子龙决定晚上不回学校,而是陪着贺哥儿,算是对贺哥儿提供消息的奖励。贺哥儿素来不被世人理解,常感烟花寂寞。他的美,唯有陈子龙懂得欣赏,能够欣赏,因此贺哥儿乐得与陈子龙为伴。今日贺哥儿再次心花怒放,对陈子龙的喜欢尤胜从前。

    经过无止无休的闹腾,贺哥儿累了,在陈子龙怀中睡的很香很甜。

    陈子龙便又开始幻想他的未来,幻想富翁的生活。

    一张床上,两场美梦!贺蒙和陈子龙,一个在睡眠中做着美梦,一个在幻想中做着美梦。

    幻想的美梦,毕竟还有一丝清醒,陈子龙没有完全迷失。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眼下能让他乘凉的大树,只有铃木梅子。前几天,他已经投靠了梅子,但梅子却不让他办事,这让陈子龙有些着急,更有些伤自尊。他在问自己,难道我的能力,铃木梅子瞧不上吗?不行,我必须做出点什么,好让铃木梅子对我刮目相看。

    还得进攻岳家!陈子龙主意已定,他开始了自己的谋划,一是写稿件,直接揭露岳家;二是组织汇文的学生,去岳家门前示威。只要这两件事情办的漂亮,铃木梅子必然三顾茅庐,上赶着来请我。

    陈子龙的想法很美,为了实现很美的想法,他必须尽心做事。

    尽心尽力的功夫没有白费,两天之后,陈子龙稿件写毕,在文章中,他直指岳家是法国人最大的买办,号召全社会团结一致,抵制岳家。

    稿件,陈子龙先送给了铃木四郎,让他转呈梅子。

    梅子看陈子龙的文章用语犀利,又通俗易懂,虽然看不出他的文脉传承,但文章写得的确漂亮。

    她暗自说道,不用我操心,陈子龙竟提前下手了,他还真有一手。于是让人帮助联系报社,发表陈子龙的文章。

    报纸刊出,反响很强烈。

    梅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众人能被陈子龙煽动,她就满意。

    眼见岳家大厦将倾,梅子又做了一次仔细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