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并没有将乌鲁伦萨此时此刻的神情放在眼里,看起看不起,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最需要的,眼下就是解开心中疑惑,也就是他所问的问题。

    这关乎他逃生的机会,以及弄明白印记对他的好与坏。

    文起有了主心骨,内心不再动摇,静静地站在乌鲁伦萨面前,像一个认真且乖巧的孩童,聆听长者讲述他的故事,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而乌鲁伦萨也收起了它那不屑与蔑视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吟道:“我大概是第一批登上这个星球的生存者,也是第一批尝试打开印记的生存者,当时并不知道会承受那种痛苦,当然也是被逼无奈,这里太过原始,太过蛮荒,想要生存,并能仅仅依靠带来的东西,自身也要变得足够强大。”

    乌鲁伦萨陷入深深地追忆之中,一时间无法自拔,带给人一种沧桑与惆怅,还有时间在他身上留下那不可磨灭的痕迹,多得是难以诉说的苦痛,而没有多少欢乐。

    但文起听着,本来没有多少心里波动,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却仍是被他的话语强力刺激。

    他推测道乌鲁伦萨是成功打开印记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批来到这个星球上的生存者,那时间要追溯多久,中间又经历了什么,文起真的无法想象,因此而动容,神情便的格外凝重,思绪更是起伏不定。

    “那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无法在打开德鲁纳德之门,因为我失去了开启大门的能力,也就是印记。”

    乌鲁伦萨在往昔的追忆中很快苏醒过来,他没有讲述那些过去他所经历的事,而是直入主题,因为这才是他所关心,所关注的事实,没有任何的拖沓与怠慢。

    “你很好奇,对不对?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因为我也很奇怪,但我现在的样子,的确无法在开启那道门户…我做了交换,永生不朽与对未来的预测,将我印记完全献祭,不过那也是在与北方巨牙族战斗之后的事,时间真的很久远了,久远到我已不知道巨牙族是否在哪次大战后,再来侵犯。”

    乌鲁伦萨带着一丝回忆,淡淡地将自身的变化说了出来,但他并没有讲述他是如何交换而丧失了开启大门的能力。

    文起对此不禁纳闷,难道还能与印记做交换,如果是这样,那他还真是对这个一直跟随自己的东西,对它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或许连够的上认知,都有些说的过分。

    不过,乌鲁伦萨说到这里,文起对印记,对这件事,多少有了自己的认知,如此一来,他对开启大门就更加恐惧,是否大门开启,需要的力量是耗尽他的生命力,还是说作为媒介,就像一把钥匙,打开这把锁后,可以随意拔出锁孔,安然无恙。

    文起的心里不禁沉了下来,他隐隐觉得一丝令人心寒的不妙。

    不管是预言,还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骗局,他都会陷入其中,直至自身真正成为局中不可或缺的棋子,也可称之为那把钥匙。

    “你做了交换,得到了新的力量,却失去了过去所拥有的的一切,如果我没说错,是否是因为你得到了未来预言的能力,甘愿放弃当时所有的力量,因为你知道,往后,也就是现在,你会重新得到你的力量。”

    文起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地道:“而获得力量的源泉,就是你面前站着的我,对不对?如此说来,你这是裸的欺骗了,我被你这么轻易地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味。”

    乌鲁伦萨那沉重的目光,深深地凝望了眼,话语中带着尖刀利刃的文起,叹了口气,木然却又高傲地道:“你觉得你配成为我玩弄的对象吗?真是可笑,寂寞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让我笑一笑了,只是这笑,真的太让人觉得无趣。”

    “被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我明白你现在的心里,它到底在想些什么,很简单,这并不是一个骗局,但你必然是这个局中不可缺少东西。老实讲,你不过是担心我利用你,开启德鲁纳德之门,而你的生命也会再次耗尽,但我要告诉你,并不是你所想,只是以你的印记作为基础,用我的力量,帮我打开那道门户,将我留在德鲁纳德之门中的大军召唤回来。”

    文起不敢相信乌鲁伦萨所说,但想想这件事,他也不可能欺骗自己,多简单,不过是个死,且对于乌鲁伦萨来说,文起的死不值一提,连眨眼睛都会,何必要骗他,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用这种方式,文起就会上当,就会被他驱使,去开启那道他留有众多树人大军的门户德鲁纳德之门?

    所以,乌鲁伦萨根本没有必要去欺骗他,而是将这件事完整,事实地陈述出来,告诉他,而最终决定,虽然文起根本无法抉择,却也有考虑的时间。

    不然,乌鲁伦萨与他聊这么多,说这么久,又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单纯打发时间,同文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