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情况她无法去请求任何人的帮忙,只能拜托服务生来帮她一起把司熏扶下楼去。

    司熏可能在之后一直处于一种微薄的意识状态里,被她架着胳膊坐起来套衣服的时候才勉强睁开了眼,但一直没说话。

    直到她给他费尽力气穿上了K子和衬衫,听到她那句抱怨“扣子怎么这么多的嘀咕”,他才微弱地说出那声“对不起”。

    周弥音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明明是她连累了他,被强迫着灌下q1NgsE药剂,身T不受控制任由别人摆布,这一切都不应该是他应该遇到的事,但如今却一一发生在他身上。

    她拽着他的衣服领口,将头抵在上面,感受到他微弱到难以察觉的心跳声,委屈和难过从中而来。

    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她想。

    不久,房铃响了,像是从梦中惊醒,她打开房门看见服务生疲惫的脸。

    好不容易才在路边等来出租车,冬天夜长,忙碌间天仍然黑着,在车里,周弥音给司熏裹着她的围巾,用手揽住他的肩膀以防他因为车的偏向而栽倒下去,他的状态太差,几乎陷入无意识的休克状态。

    所幸凌晨道路通畅,过了转角的信号灯后就是最近的医院,下车的时候她尝试叫醒司熏,他唇sE发白,额间沁出冷汗,却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很快睁开眼,随即用尽最后的力气跟着周弥音下车,往急诊的方向走去。

    凌晨的医院也很忙碌,但要安静许多,来往的车辆人群都带着垂头丧气和浮躁不安的情绪,急诊大厅的光亮矗在周围的黑暗之中。

    周弥音很难想象那个凌晨她是怎么在市医院的急诊大厅忙得晕头转向的,一边是挂号,之后又要去诊室门口等着排队,看诊完之后她去买药缴费,还排错了几次窗口,回来后司熏才得以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挂上了水。

    她想,还是私人医生更方便些。

    一晚上的忙碌让周弥音喘不过气来,但没在关键的事上出错已是难得,直到暂时尘埃落定,她只用等着司熏输完三瓶药水,再观察后续的情况。

    周弥音突然卸下力来,脸sE苍白得让护士递来一杯温热的水。

    她的眼里映出点滴不停连续坠落的输Ye袋,想了想还是调慢了输Ye的速度,帮司熏把扎针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用被子窝出来的一块区域里。

    因为是急诊室,条件不太好,窗户缝隙还漏着风,病房里实在冷得让人忍受不了,b街道上好不了太多,她伸手触碰到司熏的时候才猛然惊觉她手指的温度低到一时间感受不到司熏的温度,这才没扭捏,将手缩在被子下暖和了一会。

    “妹妹,你好心疼你男朋友。”实习坐班的护士很年轻,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不禁开口说道。

    周弥音脸sE一僵,背对着护士没有言语,只能在心里苦笑着。

    护士以为她在害羞,笑了笑后又抱着看诊表出门了:“没水了到隔壁叫我啊,我来换。”

    不能空闲下来的,之前的忙碌和担忧让她感受不到身心的痛,如今放松缓和下来,密密麻麻的痛楚像一张网朝她盖过来,她伸手m0了m0眼下,感受到眼睛的酸涩,越是流泪yUwaNg凶狠越是睁大双眼。

    幸好没哭。她安慰着自己。

    外套里的手机振动了一声,她怔楞了一会,随即很快掏出来,是家政阿姨给她发的消息,和她说合约在这个月中就结束了,行李大部分已经帮她收好。

    在期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