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点点头,说道“这事好办!保证没人会再看到这俩人。”

    小五登时在屋子里连声叫道“好汉,我真的都说了,句句都是真话啊?好汉饶……呜呜……”

    看来是高守忠用破布之类的把小五的嘴堵上了。

    半个时辰后,一架木轮车驮着两个麻袋从后院侧门出去了,也没有套马,只是一个人在前面架车,另一个人在后面推车,车上只有两个麻袋,看起来也不吃力。木轮车的车轴上大概也都抹了油,走起来也没有吱呀吱呀的声响。不知道院子前院里住着的伙计、掌柜有没有听到动静,反正没有人出来相问。

    燕京城热闹,也并不是像后世那样人满为患,没有一寸土地上没有人踩过。这时候的燕京城,相对来说就是南城和东城,还有北城门外这几处地方热闹。燕京城的西北角,除了宫观多外,其余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到了深夜,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间店铺也没有开门的。连个灯火都没有,一片荒凉。只有路边的房子提醒着人,这还是在城里。

    高守忠、高守孝二人一前一后,向北走了很远,路过一处寺庙。过了寺庙后,又向西走了一段路,看到一片荒宅空地,破败多年,周围杂草丛生,不时有狐鼠出没。高守忠说道“就是这里吧。再走就是西城墙了。”高守孝也停了下来,二人将木轮车上的两个麻袋拖到地上。

    “唔……唔!”麻袋落地后,伴随着闷哼的声音,麻袋中还有东西在不停挣扎。

    高守忠将麻袋口逐个解开,里面赫然露出两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嘴里堵着破布,双手反绑背后,腿也北绑上了,站都站不起来。

    两个黑衣男子小五和巴石头在屋子里就听到周南说要杀了他俩埋了。此时被套着麻袋,拉到这荒野里来,哪有不明白的?小五更是吓破了胆,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嘴里咕哝着“饶命”。另一个黑衣男子,巴石头,倒是硬气些,一句话都不说。

    高守忠也不急着动手,对这两个人说道“到了下面,须怪不得我兄弟二人头上。我二人也是听差办事,没办法。”

    高守孝抽出刀来,一手握刀,另一首在手心里掂着刀身,说道“我兄弟如此费力,将你二人带到这天王寺附近,早晚有寺里的和尚为你们诵经超度,也是你们的福分。只是苦了我二人,半文钱的好处都没有。唉。”

    地上躺着的小五猛然挣扎开来,嘴里还“唔唔”的叫个不停。

    高守孝上前一步,用刀尖贴着小五的脖子,说道“你遇到我兄弟二人心善,算是你俩的福分。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就说说吧,左右比做个哑巴鬼好。”小五听高守孝是答应让他说话,忙不迭的点头。

    高守孝又说道“要是敢喊,我就直接捅了你,让野狗吃了。知道吗?”

    小五又是一阵连连点头。

    高守孝这才将小五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小五先是使劲儿吸了几口气,然后带着哭音儿说道“两位好汉,饶了小的吧。小的家中老小等着养活,小的一死,全家就没了活路啊!两位善人,饶了小的吧!”

    高守孝看了看高守忠,高守忠叹道“并非是我兄弟二人心狠,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小五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二位善人发发慈悲,小的身上还有些赏钱,都奉于二位好汉吧。只求二位好汉能饶小的一命。”

    高守孝忙道“钱在哪里?”小五用眼神示意一下怀里。高守孝伸手从小五怀里摸去,抽手出来,只见手里抓着一个五彩锦文的锦袋,用彩带扎着口,里面沉甸甸的。高守孝解开彩带,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只见是一颗颗的金珠,约有十多颗,上面雕着花纹,只是这做工就能看出价值非凡。

    高守忠和高守孝二人登时眼睛都看直了,嘴张的大大的,好半天才连连惊叹。两根人轮流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些个金珠,一刻都不舍得松开。

    小五看看二人这神色,立刻趁热打铁,说道“这些金珠奉上,算是二位善人的辛苦钱。小的回去后,定会给二位善人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两柱香,日日三祈福,愿两位善人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平步青云、娇妻美妾……”

    看不出这小五国学知识还挺丰富,说出话来又押韵、又讨好,如流水一般。

    高守忠和高守孝二人互看一眼,高守忠说道“看你说的可怜,只是我二人今日不杀你,若日后你再被我家大寨主撞到,岂不是我兄弟二人办不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