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现在就回檀州吗?”银瓶小心翼翼地问道。

    余里衍面色如水,也不回答,只是说道“快去命人收拾,即日回檀州。”

    银瓶不敢再拖延,忙出去吩咐人准备上路。

    今天一早燕京城往来传信的伙计过来,说城中太师张琳暴疾而终,临终前恳请驸马一定要迎娶公主,还说要葬在城北,看着驸马去迎亲,驸马才当众答应迎娶公主。

    银瓶一听就知道要坏,果然,公主听了消息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好半天不说话,然后就吩咐回檀州。银瓶日夜跟随在公主身边,自然明白公主的心思,她虽然愿意周南能娶了公主,可是周南这样吞吞吐吐,不汤不水的,连银瓶也觉得恼火公主虽然不如以前,可身份在这里,嫁给你也不算辱没了你,大丈夫行事就爽利些,何必要这般作弄我家公主呢?

    所以银瓶有心等等,看看周南是否会派人来央娶公主,又心里气不过周南这样对待公主,倒比余里衍还要为难。余里衍又催了一次,这才跑出来吩咐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乘船上了湖岸,扶着公主上了马车,银瓶有心想告诉驻守这里的黑甲军的李指挥使,让他转告周南的人,公主恼怒姓周的如此羞辱,要真想迎娶公主,就费些心思去檀州。可是刚刚叫来李指挥使,马车上的余里衍在帘幕后轻声催银瓶上来,银瓶只得低声对李指挥使说道“让姓周的自己去檀州。”说完赶紧上马车里去了。

    前后两队黑甲军骑兵簇拥着中间的几辆马车,沿着山路向北面行去。

    李指挥使站在原地,还在嘀咕着“让姓周的自己去檀州……什么姓周的?”

    左小四轻车熟路,带着参知政事虞仲文,三百名万胜军骑军,还有三辆马车马车里装着三口箱子,里面可都是从皇宫内库里搜罗的金银珍宝。余里衍的父皇临从燕京城逃走前,便准备了几十辆马车,还将内库中的宝物都装入了箱内,抬到了马车上,准备随时带着宝物逃走。虞仲文、高远他们也只是挑了三箱看得过眼的珍宝,装在马车上,当作了聘礼。一行人午时便赶到了雁栖湖。迎接他们的左小四认识,还是上次那个姓李的指挥使。

    这位李指挥使见是左小四,知道是公主的客人,毫不隐瞒,对左小四说道“公主已经回檀州去了。左兄弟若想见公主,只能去檀州了。”

    左小四吃惊地问道“我前几日来还在这里,为何今日就回去了?莫非是有什么大事?”

    虞仲文下马后也走了过来,听到二人说的话,用肩旁一撞左小四的肩膀,嘿嘿笑着说道“左小哥糊涂啊!大婚之事,虽然公主父皇不在身边,可公主舅父萧将军不是在身边吗?谈婚论嫁之事,当然不能在这雁栖岛上谈,更不能同公主谈了。”

    “有道理!还是虞大人想的周全。那我们现在就去檀州吧。”左小四跟李指挥使道个别,便和虞仲文上马欲行。

    “做兄弟稍等,”这位李指挥使忽然想起银瓶临行前交代他的话,忙叫住左小四问道“敢问诸位中可有姓周的?”

    左小四奇怪,答道“没有啊!你问姓周的可是有事?”

    大概是觉得既然没有姓周的,也就不用说让姓周的自己去檀州了,这位李指挥使说道“没什么。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估摸着你们要比公主晚到檀州一个时辰。”

    左小四忙说道“谢了,李大哥。回头请你喝酒,走了!”招呼自己的人,沿着李指挥使说的那条路跑去。

    随着越往北,山势也就越高。等左小四他们赶到檀州,不觉间已经进入大山之中了。檀州城在群山之间,四四方方的一座大城,城墙高筑,一看到用青石堆叠起来的高高的城墙,就给人一种难以攻破的感觉。左小四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檀州城的南城墙,有城门一座,城门打开,可以让百姓自由出入。

    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左小四和虞仲文心里有事,不敢耽搁,进了檀州城,边问边走,一直来到公主府大门外。左小四自己先来到大门口,对守门的几个士兵说道“我等一行人来自燕京,从雁栖岛追公主至此,烦请代为通禀你家公主,就说左小四和虞仲文虞大人求见。”

    守门的士兵看左小四一行人大有来历,也不敢细问,反正这个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便让左小四等人稍候,这就进去禀报。

    “公主,左四哥和虞大人老远从京城过来,何不见一见,免得别人说公主轻傲。若是那姓周的来了,奴婢就带人将他赶出城去!”银瓶看着余里衍的脸色表情,试探着说道。

    “请他们进来吧。”余里衍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