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是真被陶姚这突然一顿的骚操作给吓到了,本来能言善道的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看到她站了起来,他忙道,“你这是要做甚?”

    “方家表哥,你不是要为我主持公道,找婶娘理论吗?正好我现在有空,我们这就不要迟疑,现在就去吧。”她一脸无辜地道,而且眼睛湿润润的看着他,抬脚就要往外走。

    被她架在火堆上下不来的方健愣了一下,直到已经走到堂屋门口的陶姚回头唤他一声,“方家表哥,你这不是想要退缩吧?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原来方家表哥不是君子啊。”

    看到陶姚的一张长相精致的小脸冷凝下来,方健这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找他姑理论,能理论出什么来?他姑那人一向不讲道理,而且也惯会做表面功夫,没得自己反而惹了一身腥。

    突然似想到什么,他微垂头叹气道,“我突然想起来,今儿个姑父说,我姑受不得刺激,陶姚,这理论什么的还是等我姑身体好点再说?反正也不争这一时半刻……”越说他似乎就越有道理,一张脸又恢复了温文尔雅。

    陶姚突然一脸讥诮地打断他的话,“方家表哥,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拿出来乱许诺,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方家表哥是惯会说空话,罢了,我也不强迫你,你现在就走吧。”

    她没有好脸色地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一副被他骗了的愤怒表情,似乎再看他一眼都难受。

    方健又傻眼了,以前用这一招无往而不利的他在她这儿踢了铁板,这一下子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争取一下,“陶姚,你先听我解释……”

    陶姚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直接就拿起卫娘子家中的扫帚赶方健出去,看着这张脸就讨厌,她这一通驱赶的动作是做得又凶又猛,丝毫不给方健有加旋的余地。

    就因为动作迟疑了,方健被陶姚手中的扫帚扫到,一时间被扫到的地方又痛又麻又痒,让他感到份外难受,这下子再也不好坚持,只好狼狈地先行离开,以后再找机会与陶姚解释。

    “陶姚,我下回再来给你解释,你真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等说了做不到的人,你……哎哟……”

    突然又被扫到一下手背,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这回再顾不得风度什么的,还是先撤为妙。

    真把方健赶出了卫家大门,看着穿着书生装的方健落荒而逃,持着扫帚的陶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痛快,第一世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来对付伪君子?

    “陶姚,你很得意?”

    听到陶春花的声音,陶姚这才停下大笑,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她,看陶春花的样子像那焉了的禾苗,看来蹲在这儿估计有一会儿了,搞不好方健前脚进了卫家,她后脚就守在这儿。

    “当然。”陶姚毫不掩饰地道,随后圈着扫帚翘着双手靠在门框处似笑非笑地道:“你躲在这儿做甚?对了,你表哥刚才说非我不娶呢……”

    “你放屁!”陶春花忍不住斥责陶姚的信口雌黄,“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表哥能看上你?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你是那个什么蛤蟆想吃鹅肉。”

    “啧啧,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说不对,你表哥能看上你?我看你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陶春花急着一手拉住她,“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本来之前有段时间没见到表哥,她一门心思想的是卫勉,可这回见到表哥,被他的英俊模样乱了心湖,她就更容不得陶姚这等不要脸面的孤儿玷污了表哥的清誉。

    陶姚一把甩开她拉住她的手,回头眉毛上挑地看着她,“有话说话,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人笑话呢。”

    这话一出,陶春花就想到在陶家族长家中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事情来,脸上当即一阵红一阵白,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好在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人经过卫大勇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打那件事后,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家门,因为心仪表哥,看他溜出自家,她就想看看他到村里想做什么,哪里知道他会径自来找陶姚,一想到这里,她剜了陶姚一眼,都是这狐媚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