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本人的身高在男子中已是极高,有八尺多,而眼前这身着虎皮的青年男子竟比他还高出一个头,致使赵廷看他的时候必须得仰头才能看到全貌。

    光是从此人的外貌打扮,赵廷便猜出,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位天生神力的弟弟“赵泰”了!

    好家伙,那双麒麟臂,一拳下来应该能把自己打死。

    正当他暗暗猜测着赵泰一个人能打自己十个还是一百个的时候,面前赵泰的目光却是紧紧的盯住了他,眼神亮得吓人。

    “哥,你还没死?”赵泰的语气似是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

    “……”

    赵廷还没开口,赵子期倒是一脸不悦的发话了“泰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赵泰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礼貌,“我我听府中的下人说,大哥中了“八仙花”的毒,已经凉了……额,所以……”

    “什么叫已经凉了?”赵子期大怒,面下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胡须都气的吹了起来,“这是哪个下人敢如此议论主子?合该杖毙!”

    “这……”

    眼见自己这便宜弟弟面有难色,似乎不想供出那“多嘴的下人”,赵廷心念一动,笑着开口“算了,父亲,左右不过小事耳,不用追究了。”

    “哼,”赵子期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而问道“小泰,你此时不是应该在锦州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急?”

    “难不成是咱们镖局出了什么事?”

    赵泰顺势坐在了赵廷身边的红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这才摇头道“这倒没有,只是我接的这趟镖,暂时是送不出去了。”

    “父亲也知道,从咱们青州去往锦州,沿途大山重重,崇山峻岭无数,猛兽毒虫更是泛滥成灾,这陆路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得的,所以只能顺着沧澜河走水路。”

    “然而孩儿这次顺着河路押镖,经由沧澜河在闽安郡的水道之时,才发现,闽安郡的水道已被当地郡府封停了,饶是官家的船也没法借道,更别说咱们镖局的民船了。”

    “水道被封停了?”赵子期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愁云环绕,“你可打听到这是为何?多久才会开封?”

    也不能怪赵子期如此紧张,实在是这镖局的生意乃是赵府最大的财政支柱,这生意要是没法做了,那赵府的财政来源至少要少一半。

    光靠着他赵子期身为府令那点可怜的俸禄,是无论如何也养活不了赵府这一大家子的。

    “孩儿听说,这沧澜河闽安郡水道一处,不久前出现了一个什么“沧澜河庙”,据当地的人说,这截水道已被“沧澜河大王”选为了道场,这才立庙显灵。”

    “那“沧澜河大王”喜静,不允许任何船只从他的道场驶过。一开始有人不信邪,开着船就往那闽安郡水道里冲,结果是去一条船沉一条船,到如今已经沉了十几条了,其中还有官家满载着金银钱粮的吃水大船。”

    “按说这种朝廷设计的大船,除非是在海上遭了风浪,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沧澜河这种地方沉没的,当真有些奇怪。”

    “这事儿牵扯到了朝廷,当地的郡吏也慌了,这才急急的派人将闽安郡水道给封住了,不允许任何船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