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那一亮银白森寒就已逼至卫烬睫尖。速度之快,如同闪电劈来。极致的亮造成极致的暗,有那么一瞬,众人忽然什么也看不见。

    所azj幸适才问话时,卫烬就已经觉察出猫腻,以耳辨声,及时侧头躲开,摸出袖子azj里的飞刀,格挡住剑势。

    石惊玉手中绣春刀及时杀到,将剑挑开,扯起嗓子azj高喊:“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大殿外巡逻的锦衣卫和禁卫军闻声,立即抽刀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排排刀锋在夜色下凛冽,宛如巨兽的獠牙。

    小内侍由不得啐了azj口地。

    他手里的软剑,为方便缠绕在漆盘里携带,锻造时不得不削减剑锋的力度,比不上azj那些精铁铸成的真刀真枪,长久打斗必然落入下风。他原本拼得也只是图穷匕见时,那猝不及防的一击。眼下计划失败,他虽慢心懊丧,但也并不恋战,见势不妙立时转身往大殿外头跑。

    “哪里跑!”卫烬手里的刀跟随他的呵斥一并飞出。

    小内侍本能地抬剑去挡,奈何卫烬乃武人出身,尤擅弓箭,腕力和azj得。小内侍虽及时以剑挡住的飞刀,却抵不住刀尖破竹的攻势。

    一声刺耳的“当”,软剑震颤,带起余音阵阵,剑身崩裂一块极小的缺口,飞刀直逼其咽喉。

    小内侍踅身躲开,仍是叫刺中小腿,大大地踉跄了azj下。

    前有大批锦衣卫和禁卫军气势汹汹赶来,后有卫烬和石惊玉联手包抄。众人不禁松口气,以为胜局已定,有人壮起胆子azj喊:“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却也在这时,那小内侍从怀中摸出数颗墨黑弹丸,用力往地上一掷。弹丸“咕噜”四散滚落,一触即地面便震颤起来,崩开几道细口,白色烟雾自其中“嘶嘶”横生而出,带着刺鼻的气味,顷刻间便充斥满整座大殿。

    众人眼泪哗哗,捂着口鼻呛咳不已,置身其中,即便有人贴脸站在自己面前,他们也瞧不清。

    因方才朱彪炳乍死,赴宴的宾客和azj怪异白烟的刺激,他们更是慌不择路。一时间殿内满是桌案翻到声,酒盏瓷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虽瞧不见,但也能想象到此刻的狼藉。

    小内侍心azj中暗喜。

    烟雾的味道他早已熟悉,拿事先准备好的、浸了醋的巾栉掩住口鼻,便觉与平时无异。循着窗缝漏进来的风声,他很快就摸索到自己早已踩好点的逃生路径。

    这azj扇窗户下面是一个类似翁城的小院,除了院中一株梨花树,就只剩些许杂物,平日根本无人过来。借着树的高度,翻过院墙,就是外间无限广阔的天地。只要他翻过去,就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他们再想抓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有殿内乱局和azj白烟做掩,无人发现他的行踪。

    小内侍得逞一笑,当下也不再犹豫,拔了azj腿上的飞刀,推窗轻轻一跃。

    双足平稳落地,期盼已久的院中风景跃入眼帘,仰头便是那株倔强盛放的梨花,和azj花冠顶端千古不变的皓月。

    可清辉底下,却是寒箭迸出的森森冷光,屋顶和墙头密密麻麻都是,里三层外三层,自上将他团团包围,直如瓮中鳖、笼中雀,叫他无所azj遁形!

    风一吹,紧绷的弓弦便“嗡——”地发出一声绵长的呜咽,每一声都宛如刀刃,凌迟他的神经。

    这a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