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检查结果出来,孩子是由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我们陪着佟香玉在医院交了费后,便办了一切手续带着孩子住了院,医生给孩子吊水消炎。

    佟香玉的心这才稳定了下来,她坐在病床边,手始终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这一刻的脸上是生活的心酸与疲惫。

    她才三十出头,头顶的头发便白了一圈,眼尾是皱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四十了。

    看到这里,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走到她身后用手拍了两下她瘦弱的肩膀,安慰说:“医生说不会有事的,及时消了炎,所以别太担心。”

    佟香玉目光落在孩子熟睡的脸上,她说:“我知道你们今天之所以会帮我,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事。”

    我们都有些没想到佟香玉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些事情,都有些意外,我最先回过神,我说:“佟小姐,我和我儿子是那场车祸中仅有的幸存人,而我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场车祸里,我今天并不是要故意来打扰你,而是那场车祸存在很多疑点与让人不明白的地方,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对于我的话,佟香玉坐在那没有反应,目光始终落在孩子身上,当我们都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说:“易小姐,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和你们说太多。”

    佟香玉终于松口了,让我和赵州都觉得顺利得有些意外,这时,佟香玉从孩子脸上移开了视线,然后看向我说:“你明天来找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当是我还你今天这个人情。”

    佟香玉竟然都这样说了,我和赵州都不敢再逼急,毕竟她能够和我们说这样一番话,已经实属不易,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从包内拿出一叠信封,那叠信封内的钱,是我今天早上事先准备好,打算给佟香玉的。

    当时想着,如果她实在不肯开口,用钱买,总能让她吐出我们想知道的,可没想到今天的我运气不过,遇上了她孩子生病这个好时机。

    我将那叠钱放在病床上她的手边后,我说:“这钱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单纯的想给你,孩子现在住院要钱,你先暂时垫用,如果还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那个信封的钱佟香玉没有看,更也没有拿,只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她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和赵州在外面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从医院离开后,他立马开车离开,在路上我和赵州都有些心事沉沉,他问我:“明天佟香玉真会说吗?”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事情进行得比我们想象中要容易,可是佟香玉都说了这样的话,应该是**不离十。

    我说:“不管了,她既然要我们明天去找她,那就去。”

    赵州说:“目前也只能这样办了。”

    当车停在离别墅不远处的马路上,我刚要下车离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回身坐了回来,我说:“赵州,拜托你一件事。”

    赵州见我一脸严肃,他似乎是预料到了我要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不是白当的,他说:“小奇吗?”

    我说:“对,我还是想拜托你,把孩子留在你妈那里,虽然这样欺骗她,确实是不对,可我真的别无选择,你知道,他留在我身边终究是个隐患。”

    赵州的手握在方向盘上良久,他说:“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帮你的,虽然小奇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这么多年感情不是假的,我始终把他当成我的儿子看待。”

    听到赵州这句话,我略微放下心来。

    我说了一句谢谢后,便从赵州车上下来,没让他再送我进去,而赵州和我说了一声再见,便开着车从我面前离开。

    等他车渐渐被黑暗淹没时,我这才转身朝家里走去,刚走到铁门口,大半夜了,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不断有仆人在大门口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