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凉透了鱼倒掉,空碗盘放进洗碗机里,转身走进书房润笔写字。

    在一撇一捺中平心静气,笔走龙蛇写出心心念念的两个字。

    直到纸张用完,周恕平静的拿出新的宣纸,一丝不苟的折叠剪裁,握着裁纸刀的手修长好看,每一寸因用力或凸起或绷紧的骨节皮肉都透着儒雅温润的气息,及时握着刀也只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好像他毫无攻击力似的。

    咔哒一声闷响,是金属摔落地面的声音。

    木质地板被刀刃砍出个口子,等不及心疼这名贵的裁纸刀,就见刀身上骤然砸上几滴鲜红的油漆。

    滴答、滴答……

    油漆越流越多,砸在裁纸刀上又四下溅开,腥甜滑腻,分明是血。

    “啊……太不小心了。”

    男人用完好的手捡起裁纸刀,他无奈的轻叹一声,眼角眉梢具是温润平和,他还是那份模样,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而另一只手,自掌心竖着划开的口子贯穿整个手掌,伤口又深又长,皮肉外翻让浓稠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短短时间汇成一大滩。

    书房里有药箱,双氧水消炎药都有,但周恕没动。

    他拿起手机,拨通江慈的电话。

    ……

    遇见李文文是个意外。

    当时问兰姿要了她的微信号她没通过江慈的好友申请,那天之后她就把周恕睡了,此后俩人天天在一起鬼混,周恕占了江慈的时间精力,她也就把李文文忘了。

    江慈今天是去买车的,办理手续的时候听到外面喊打小三,她出去看热闹,一眼就看见了她。

    和高中时一样,清纯靓丽,又圆又大的眼睛,单眼皮太白太薄透着些红血丝,让她看起来不哭都像要哭了似的,我见犹怜。

    她被个穿着紧身衣的男人打了一巴掌,那男人脚步虚浮,瘦骨伶仃的模样,江慈看着那一巴掌也疼不到那里去。

    她被打偏了头,精心打理的头发也乱了,附在脸上让她看起来更漂亮了。

    李文文还没张口眼泪就先出来了,晶莹的泪珠扑朔朔的滚落,眼眶通红,跟兔子一样,可怜极了。

    眼见着她哭了,她的男伴大骂一声薅着那男人的衣领挥拳就打,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被打的男人虽然骨瘦如柴,但也不让份儿,打不过就咬、挠、踢。

    李文文的男伴被挠花了脸,更加愤怒的叫起来,另一个脸被打的肿成猪头,叫声尖锐刺耳。俩男人互殴互骂,打的满脸血迹也说不上谁吃亏些。

    “别打了,别打了。”李文文弱弱的喊两句,也不上前拉架,也不着急找人,倒把是4s店的人急坏了,一个两个上去又拉又劝,还被误伤出个乌眼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