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定情如此zj得可怜,大约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且喜欢诉情的人,尤其是他,比她更加内敛寡言。

    可此zj时他对她说出这个字了,并没有多么隆重,只是很平常很自然地说出来,却反而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心。

    他真的很爱她……不需要她有任何猜忌或担忧。

    沈西泠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想要上zj扬,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也总算退了下去,而这就让她立刻意识到了方才的自己是多么矫情和可笑,她觉得更害臊了,可又不想被他察觉出端倪,于是稍稍沉默了一会儿zj是只能问zj他,今日的登基大典顺不顺利。

    齐婴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也不点破,一边帮她把衣服穿好,一边答:“一切都寻常,没什么不顺的。”

    而沈西泠听了这句话心中却还zj存了些担忧。

    她方才虽然的确是因为想把话叉开才问zj其实就算没有这么一茬她也想问zj他这个,原因无他,只是她明白他如今的处境有些复杂——诚然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大权在握,再不会像以前zj题。

    譬如朝臣的眼zj。

    譬如那位年幼的小陛下。

    她抿了抿嘴,问zj他:“那些朝臣……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这个说法有些隐晦,沈西泠当然知道如今的大梁朝堂不会有人敢与齐婴在明面上zj起冲突,只是水面之下会有怎样的暗涌那就说不准了,她尤其担心士族旧臣会表面顺从背地生事,如今天下新定,这样的不安稳会是致命的。

    何况文人的笔何等锋利?他们会怎么说他、怎么写他?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们会把他说成逆臣,说成奸佞。

    小姑娘的眉目含着淡淡的忧愁,反之齐婴的神情倒是很平静。

    世道是公zj时必然会失去,他既然得到了支配朝堂的权力,那自然就要舍去生前zj他与顾居寒联手掀起那场战争的时候就做好了。

    此zj时他宽慰地拍了拍沈西泠的肩膀,说:“所得为身外之物,所失亦是如此zj,不必担忧。”

    沈西泠听言一笑。

    他原本就是个旷达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似乎更加淡然了,连在青史上zj留下怎样的名声也毫不介怀,沈西泠想一想,觉得自己比他差了许多,看zj是要磨练磨练心性。

    她静了一会儿zj:“……那幼帝呢?他又如何?”

    还zj不等齐婴答复,沈西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又补充道:“他是亲眼zj见过淆山之乱的,四五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怎么可能心里真的不介怀?长大以后也会一直记得的,泰半还zj会把你视作仇敌。”

    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又带了些情绪地说:“何况他有那样的父母,能被教出什么好?定然会不让人省心。”

    这话就说得带了些私怨了,齐婴笑了,问zj:“哪样的父母?你又知道了?”

    沈西泠一副“当然了”的表情,更加动了气,说:“他们那么欺负你、还zj让你沾了五石散,能是什么良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