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哥哥和侄子扭在地上,随即向天子跪地复命,曰:“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殿阁门内的小太子萧亦昭此时仍扒在门缝处看着,见门外形势扭转不禁欣喜若狂,他高兴地跳起来拍着手,扭头看向母后兴奋地说:“母后!我zj们得救了!”

    他太快活了,即便是小小年纪,在这等跌宕的生zj绪起伏。他知道父皇不会死了,自己和母后也不用被那些拿着刀的士兵抓,这zj真是好极了!

    然而他却发现……母后的脸色更沉了。

    比方才还要阴郁。

    甚至,眼中深藏着恐惧。

    她死死地盯住一个方向,那个神情太过可怕了,让萧亦昭心中有极其不好的感觉,他停止了笑zj、停止了拍手,又怔愣地扭过头去,顺着门缝看向母后所看的那个方向。

    门外几乎所有人都跪下了。

    可是左相没有跪。

    左相身旁,自己的小舅舅也没有跪。

    ……他们没有向父皇下跪。

    他很zj震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跪下,父皇是他们的君主、是他们的天,他们理应对父皇下跪磕头,可是他们却站着,左相甚至面无表情。

    萧亦昭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zj恭谨,父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没有过违逆。

    可现在他为什么不跪下呢?

    萧亦昭很疑惑,随后又看见了更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直守卫在父皇身边的裴俭裴将军,竟忽然把剑架在了父皇的脖子上。

    “啪”的一声。

    母后的指甲断开了。

    鲜血流淌下来。

    滴在萧亦昭的手背上。

    像是一滴血泪。

    而此时门外的喧嚣仍然在继续。

    萧子桁被裴俭用剑抵住脖子,他的神情冷肃至极,却没有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裴俭,只抬目看向与自己相距甚远的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