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土房屋错落有致,彼此之间隔着一些距离。所以虽然仅有十多间房子,却也是很大一片。

    那女孩拖着小贝,走进其中一处小小的篱笆院里,站在小屋门前。

    “这间小屋就是你家啊?”赵小贝见女孩停住了脚步,他扭着脑袋,四处打量着,问她,“这一座座小屋子,长得这么像,你怎么区分的?”

    “要你管?”女孩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推开小屋那扇破旧的木门,“爹爹,我一早去菜园,抓住个小贼,他把咱们家的菜地都给破坏了。”

    这个小木屋实在是太破了,推门而入,小屋四壁都是凹凸不平的泥巴疙瘩,一点都不美观。虽然屋内空间很大,却是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一张破旧不堪的小方桌,居然连桌子腿都不是齐的,其中一条腿下面,垫着一块大石头,才得以保持平衡,桌面之上尽是刀剑的划痕。桌子旁边放着两条长凳,也是破旧不堪,伤痕累累。

    “这桌子板凳,他们该不会是,捡得别家酒楼客栈扔的吧?”小贝看过之后,心里如是想着。

    小木屋的一侧,有一大片空地,铺着几块石板,石板上铺着稻草,稻草上有几块被褥。这被褥之上,尽是补丁摞着补丁,如此看来这里便是床了。

    小木屋的另一侧,有一个老人家,衣衫破旧,胡子拉碴,满脸皱纹,写满了沧桑,想来便是这女孩口中的爹爹了。他此时正拿着一柄木头勺子,在一个大铁锅里面搅拌着,铁锅下烧着木柴,看样子是在做饭。

    “是谁将我们的菜地毁了,我们便煮了他!”那老者也不抬头,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锅里的汤,锅内升起浓浓热气,一股香味飘来,赵小贝的肚子顿时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啊?你们还要吃人啊?”赵小贝听那老头说要将他煮了,吓了一跳,用力挣扎着,可是他又怎么能挣脱这小姑娘的手心呢?

    “哼,谁要吃你?”那小姑娘冷哼了一声,咧着嘴巴,“你看你脏兮兮的,满身都是泥巴,怎么吃啊。”

    “就是你这个小贼,将我们家菜地给破坏了?”那老汉抬起头,手里持着木勺,听见他们的对话,满脸是笑,他上下打量着赵小贝,“看你这衣着打扮,虽然满身是泥,应该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跟我的一片菜地过不去呢?”

    “我不是小贼!”赵小贝歪着脑袋,连忙解释着,“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草是您的菜地。老爹爹,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嘿,你个小娃娃,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为何要毁我的菜园,总得给我个说法吧?”那老汉被他逗笑了,似乎也并没有太过于生气。

    “我,实在是,实在是太饿了,所以没忍住,就把您家菜地里的菜给啃了一些,这样吧,我赔偿给您好不好?”赵小贝委屈巴巴得求饶。

    “赔?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个法子赔偿?”那老汉突然笑了起来,“看你像个富贵人家的少爷,竟沦落得跑到山坡上啃我的野菜。想来你定是身无分文,否则怎会饿成这样。你现在说你要赔偿于我,哈哈,小娃娃,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赔偿?”

    “啊,也是哦。”赵小贝突然意识到,他身无分文,“要不,我替您干活吧,您管我口饭吃就行。”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着实有趣。”老头被小贝如此一番说辞,哈哈大笑,“你且说说,你又是为何沦落至此?”

    “老爹爹,您能不能让姐姐先把我放开。”赵小贝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凶巴巴的女孩。

    “珊儿,你先放了他,他跑不掉的。”老头笑着说。

    女孩松开小贝的衣领,他顿时觉得舒服极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他捡起刚刚被她丢在一旁的鞋子,穿上后,便一五一十地讲着事情的经过。

    赵小贝心无城府,倒是并没有撒谎,有什么说什么。那老汉听完,却是一脸的震惊。

    “小娃娃,你说你是龙老前辈的义子,此话当真?”那老汉上下打量着小贝,一脸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