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项骆不说,安维也不会在意什么。这世道谁家过得好,都肯定有一点自己的底牌。项骆可以毫不吝啬的跟他分享他们家的东西,只这一点,安维就明白项骆对他是没当外人的。

    所以,就算有隐瞒又如何,那些东西又不是他给准备的。能享受到就很好了。

    安维脑子时常短路不假,可不代表脑子就真缺根弦。

    “那我还是当没听说过吧。”安维道,“你们也别再提了。我可不保证我这嘴会不会说出去。”

    祝炎才凉凉开口道:“怕的就是你因为好奇想太多,再给透露出去。这世道人都精着呢,你也注意点。”

    安维不说话了,安心做自己的菌包。

    很快想要买菌包的人就上门打听什么时候能继续做菌包了,项骆只说争取一个星期以内。同时也联系了项燕母女俩可以从他这里拿原料了。

    项骆一家三口准备着,村里倒是难得迎来了几天的空闲时间。

    解放军有时会忙不过来,叫村里年轻的壮劳力过去帮忙,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解放军自己干活的。

    因为还有老鼠的风险,村里也不会放孩子出门,村子里没有了热闹,但胜在安全。

    安维知道了地下室以后,对二人的底牌更加是不闻不问。二人没有了别的顾虑,剩下的就只是继续铺设自己的销路网了。

    自打末世以后,其实项骆就很少用右眼了,有时候甚至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种异能。

    与此同时,噩梦也几乎没做过了。偶尔的几次也在醒来后没什么印象了,多半都是不重要的。

    所以,当噩梦再度降临的时候,项骆几乎都没发现那是噩梦。

    每次的噩梦,他都是不同的角色。

    这一次,他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项骆还在发呆的功夫,院子外就响起了声音。项骆起身出去看,看见黄昏之下,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回来了。

    “月月,这以后就是你弟弟了,我在跟你妈商量他以后叫什么好。你看,长得怪好看的,孩子还老实。”

    项骆走过去看一眼,瞧见新弟弟上一秒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无比热情的微笑:

    “姐姐好!”

    项骆没开口,梦境向前推进,转眼到了深夜,项骆不知不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俨然没反应过来这是梦境。

    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下一秒。父母的主卧室方向传来惨叫。

    项骆起身往那边跑去,瞧见炕上倒在血泊中的的父亲,而那男孩儿,正骑在母亲的身上,手里握着刀柄,而那柄刀子,正插在母亲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