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消息,都是重镑炸弹,董卓顿时为之色变,他想了想,然后看向了左右,此时说着“诸位,你们可以退下了。”

    袁绍身为世家子,资源非同一般,自身的资质各方面也都算不错了,可是此时眼见董卓猛的立起,自有一种慑人气度,袁绍此时却不惊反喜,行礼而过,就告辞而下,下了高台,被带到一处营地,周围看守的密集,他们被分开看守,此时袁绍远望着从洛邑城旁经过的滚滚河水,奔流而过。

    河边的树木,早就被砍伐掉了,这段河道虽然不大,但是相对狭窄,而且春来发水,河水之上,浪翻水激,倒有点汹涌澎湃的味道。

    更加重要的是,河水瞬息万变,就如战场和世情一样。袁绍心神激荡,凝视着河水,以及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漩涡。

    心中真不知道是喜是忧,只有一种无法言辞的惆怅感。

    这时,董卓正在仔细的把情报和地图比对,司隶接壤,

    司隶本是大汉武帝所设,下辖河南郡、河内郡、河东郡、弘农郡、京兆尹、左冯翊郡、右扶风郡,后光武帝再兴炎汉,以洛邑为帝都,改河南郡为河南尹。

    前不久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与原来凉州的东部为雍州,又改河南尹、河内、河东、弘农为司州,并将颍川的阳城和阳翟、弘农的陆浑划归河南尹,左冯翊分出北地郡与抚夷护军,右扶风与安定郡分出新平郡。

    卢植、李榷甚至刘表,其实都不足为虑,最让董卓担忧的是北地,如今看情报所示,北域大军已经至赵国,甚至有兵指河东的走向,如此看来,实有南下的模样。

    本来他以为,北域暂时还是不足为虑的,原因也很简单,有黄巾阻隔,北域大军想要南下,必须通过河东或者冀州,冀州一线被黄巾占据,自然不可能给北域开一个通道的,而河东是士族的大本营之一,北域那位,和士族不和,绕道河东,恐怕也难!

    还有就是,北域去年几乎一整年都在大战,鲜卑、乌桓两族岂是易于之辈,被数战之后或杀或囚,北域还有多少实力,伤患兵士需要修养多长时间,北域迁移青州民众北上,高达百万人的大潮,多长时间才能安稳,董卓和李儒两人估算,只要有三个月至半年的时间,把握住这段时间,北域不能兴兵南下,也就干涉不了他的大计了。

    如今北域尽起大军,足足二十余万的大军,实在太出乎人预料之外,黄巾虽然屡战屡败,但是邺城的黄巾大营还有数十万之众,难道北域那位不怕和黄巾厮杀?

    要知道,据董卓的消息通道,黄巾如今已经有招安之意,河东士族正有心招募张角并百万黄巾青壮,难道北域那位,不怕重压之下,两方联合起来?

    同样,董卓其实也有这个问题,他明白,就是现在他夺取了洛邑,但是也受到了朝廷内外虎视耽耽的压力,在这个时间点上,根本不可能多发力其它,除非他知道大汉朝也不是铁板一块的,不会全部集合攻打于他。

    转了几转,他心中沉思,然后又问着“李傕兵变,青州各郡的情况怎么样?”

    他早知李傕有些不可靠,但是人才难得,还是用上一用,虽然如此,但是也布置了不少的手脚,比如以本地士族未曾出走之人为吏,他们自有子弟表示效忠,而且军中根本都是自己缔造的,并无李傕嫡系,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兵变实在发不起来呀,所以要仔细问问。

    “禀将军,李傕攻下临淄郡,收降近万黄巾,前日,突然之间召集众将,以黄巾降兵中骨干为号令,却将众将或杀或囚或收伏,幸亏张济将军,立刻入军,以将军赐予的号令,与泰山郡留守之军,一起攻向李傕,李傕大败,这时郡外突来一支人马,是黄巾的人马,虽然张济将军反应迅速,但是一夜大战,也折损不少,现在泰山郡中只有一千余人可,只能固守郡城,还请将军速速派遣兵马回援。”来报告的人,是张济的侄子,虽然年轻,但是颇有一份武力,自身也是聪敏,因此知道的很清楚。

    “吾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兵法谋略到了董卓这个程度,事实上一点就明。

    李傕得的降兵中,肯定有大批“有心人”,如此才能帮助李傕夺权,可是李傕为什么要叛逆呢?他不是傻瓜,应该看明白情况,就算他夺了青州又怎么样,到时三面是敌,一面是海,他恐怕是走投无路的。

    黄巾都是江河日下,他李傕又能从黄巾那里得来什么好处?这其中关节,真不明白,难道黄巾真有什么妖法不成?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很明显,没有青州士族的协从,以张济的本事,是不可能败的如此突然的,黄巾和青州士族联合起来应该不可能,那么又是哪方实力在作祟?

    要是李儒在身边就好了,此时李儒被留在了颍川,颍川也是士族的大本营之一,为防止后路被劫,必须留人看守,也就只有李儒了,要是李儒在,说不定会看出其中的玄妙。

    如果得了北域南下确定的消息,士族和黄巾肯定不会没有动作的,那黄巾和士族联手,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北域基业蒸蒸日上,如今幽州安定,胡人降服,并州眼看也要景从,等着冀州再下,那么大势已成,士族如果不想从此臣服的话,联合黄巾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