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司琴似是没料到处罚会这么轻,欣喜地磕头谢恩“王爷说的司琴知道了!司琴甘愿领罪,谢王爷从轻发落!”

    他看了眼依旧跪着的青衣,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然后起身轻轻地带上房门,小心地退了出去。

    云清又拿起另一本,再次提笔,看似漫不经心,“说说吧青衣,你也跟了我几年了,应该明白我最忌讳的是什么。”

    地上的青衣身子一震,缓缓开口“回公子,青衣确实不该隐瞒公子,更不该私自让司琴动夫人的墨宝,青衣知罪,不管公子怎么处罚,青衣绝无怨言!”清朗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云清如玉的俊颜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依旧低头批着公文,并未接话。

    于是青衣继续开口,“昨日我去逍遥阁取扇,回来时我对公子说路上出了点意外,其实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昨日挂画的地方,画已经被收入了暗格,青衣暗地里叹口气,又道“其实是因为属下在酒楼里见到了一个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乍一看去跟先前挂着的夫人的肖像很是相似,属下觉得很是奇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于是就忍不住乔装去试探了一下……”

    青衣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丝毫没注意到书案云清的表情。

    先前漫不经心的神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诧异,手中沾满墨的笔久久未落,墨汁“滴答”一声落在案上敞开的公文上,印染出一大片墨渍。“怎么试探的?结果怎样?”声音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青衣没注意到声音里的急迫,依旧沉浸在回忆中。

    “那人只是长得神似夫人,再一看去神情又不太像……可能是我没仔细看过夫人的缘故……

    而且我曾试探过,那人没有丝毫内力,全然不会武功,后来我又打开了公子的折扇让她看,她的神色不像作假,似乎根本就没见过扇上的画……可是我还不死心,就想看看她的笔迹,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在扇子上题了两句诗,然后又让司琴拿了夫人的墨宝比对?”了然一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青衣的话。

    青衣愣了一下,低头回道“是!”

    “那她手上呢?你注意没有?有没有我说的指环?”略带希望的声音响起,“哦,就是这个样子的指环,你仔细看看。”说着递过了一张绘着“滴血云绿”指环图样的纸。

    青衣直起身仔细看了看,说“她是男子打扮,而且属下可以肯定,她手上并无任何指环之类的配饰!”

    “哦,我知道了。”声音里流露出失望。

    “暂免你魅影堂堂主职务,带着你的手下潜入京城,跟追风夺命堂的人会合,密切注视京城动向,一旦发现皇室暗卫,只要目标是清水城,不问缘由,一个不留!”凉薄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着,“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告诉追风,一有夫人的消息马上飞鸽传书给我,案上的图案追风看过之后就毁了吧……去吧。”

    青衣站起身,小心地拿过绘着“滴血云绿”宣纸,踌躇着,“公子……您身边……”

    “我把东方敖带着,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端坐的身体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可是公子,东方敖怎么能保护公子呢?还是另外再……”青衣眼睛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云清睁眼,美如冠玉的脸上露出了傲睨一切的神色,“除了那几日,我云清,还用得着别人来保护么?”

    青衣点点头,是啊,除非公子自愿,否则谁又能动他一分一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