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时候,夏子秋看见虞泽也站在大门口因他进门的动静回身看向他,不过虞泽只是看了一眼,就像是听见声音循声看去,看完后又转身继续做自己的。

    夏子秋弯腰从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换好后把鞋子放进鞋柜,虞泽走在他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客厅走,客厅只有管家留着的小灯,勉勉强强的照个亮。

    走了几步后,虞泽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夏子秋没想到虞泽会陡然停下来,惯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才停下,这让他们之间本就不是很远的距离又变近了一点。

    “我要去厨房倒水,你也要去?”虞泽简洁清晰的话语在这空荡荡的别墅客厅内尤其清晰。

    夏子秋听完这句话后才尴尬的发现自己只顾跟着他身后走,晚上客厅又不怎么明亮,他以为虞泽是回房间,他也就跟着一起,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在想,但又说不出具体在想什么,像一团浆糊一样。

    “去沙发上坐着等我。”虞泽以为夏子秋跟着他是想要一个在酒吧那时候的解释。

    夏子秋心脏砰砰跳,他一路走回来,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而虞泽这句话突然惊醒了他的大脑。

    虞泽是要跟他说什么?

    是把酒吧里的那句话在重复一遍吗?

    还是说把他这几年做的那些蠢事都一一的说一遍,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吗?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你发短信告诉我也行。”夏子秋慌乱又急切的说道,他不想听这些,至少现在不想。

    夏子秋说完就想向楼梯的方向抬脚走,却被虞泽拉住了,虞泽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逃脱,言语不容拒绝的说道:“等我。”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他看着虞泽进了厨房,厨房里的夜灯被打开,夏子秋听见厨房里面冰箱门关上的声音,几分钟后又传来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随后就没有了。

    厨房灯灭了,虞泽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他走了过来把牛奶端给夏子秋,夏子秋没心思喝牛奶,也不想喝,也没有伸手去接。

    若是平日他倒是会很高兴虞泽亲手给他热牛奶,现在的他高兴不起来,觉得烫手,就像死刑犯在上路前那一顿断头饭,吃不起,也不想吃。

    虞泽走到了沙发边,他把牛奶放在了茶几上,夏子秋也移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低着头,两只手撑着膝盖,左右手扣着,右手大拇指掐着左手大拇指,有些微微的疼痛。

    夏子秋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虞泽开口,或许是他自己觉得时间久。

    “你是想听解释吗?”

    这是虞泽跟他交谈的第一句,夏子秋坐在那里沉默不说话,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想听那句‘不喜欢’的解释,他只想听自己喜欢听的,那些不喜欢的他不想听。

    他都能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大概率是他不爱听的,但他还是坐着等待下文。

    虞泽就这样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沙发上的夏子秋残忍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没有解释,你在酒吧里看到的即是事实,以后也会有,我不是一个好人,夏子秋你并不了解我。”

    夏子秋不喜欢被这样直白的否定,他盯着面前男人的鞋尖,心里很难过,虽是低伏的模样但还是很小声的说出了反驳他的话:“虞泽,我见过你去慈善机构,你对那些小孩子很好,你每年都会捐款送东西过去,那些小朋友都很喜欢你。”

    虞泽没有在他说的这件事上回答他,反而是问了夏子秋一句话:“夏子秋,你见过井底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