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翕的杀人手法就如他人一般低调简单,却精准狠辣。

    精壮手臂犹如铁钳一般,一握便是一声骨裂,正正应了那句杀人如杀鸡,只是他眼中总有种奇异的悲悯,但动作不曾迟缓,直至听到一声色厉内荏的低喝。

    “住手!你再动我就杀了他!”

    他连眼都没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将袭来的最后一人狠狠靠在树干,铁臂死死钳住那人脖颈,掐的他面皮涨成深紫色,才低垂着眸淡淡看过去。

    裴乐正被一人挟持在身前,那人正是方才带路侍从,他看着秦翕对自己同伴的毫不留情,不由睁圆双眼怒视过去,咬牙切齿道:

    “我叫你住手没听见吗!你难道不在意他的性命?”说着,他晃晃身前的人质。

    人质裴乐仍昏睡着,并随着他的晃动着身体,秦翕凝眸看着,忽而一笑,然后微微松开钳制刺客的手,在侍从以为他妥协并露出些微得意之后,手腕青筋暴起,再次将那倒霉蛋狠狠摔向树干。

    “你——!”

    “你可以杀他。”

    秦翕平淡地打断了侍从的话。

    那侍从被他出乎意料的言辞给惊了一瞬,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反应,秦翕也容不得他反应,掐着刺客的脖颈移开树干,而身形高大的刺客在他手里仿佛不过轻飘飘的一张纸帛,秦翕甚至一点吃力都没表现出来,他慢慢朝侍从走去。

    那侍从反倒被他逼得后退半步,然后强装镇定,将匕首更往裴乐脖颈贴了贴,可还没继续威胁,就被秦翕再次打断。

    “你只会嘴上说说吗?”

    他的语气仍是平淡低沉的,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才更有一种不过是实话实说的意味,叫那侍从青筋一暴双颊鼓起,可秦翕仍未罢休,他垂着眼睛紧紧凝视着侍从,继续道: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若真是个男人,就杀了他,我便服你。”

    侍从紧握匕首的右手已经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额间也涨红冒汗,他涨红双眼死死盯着秦翕,鼻尖喘着粗气,但并未动作,不过几息时间,秦翕目光一定,轻笑出声。

    “原来是冲我而来。”

    侍从的眼睛猛然睁大,心中连跳,可还不待他反应,就听见一声熟悉的骨裂声,与此同时额间汗水又不听话的侵入眼眶。

    他心中大骇,正想用匕首贴近裴乐见点血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继而眼眶一黑,耳边传来一道跳脱活力的男声。

    “本少爷忍你很久了,敢用匕首对着我。”

    听到这声音,侍从心中哀叹一声‘任务失败’,可他并不畏死,所以在眼睛恢复视觉之后,虽面肿眼青,却反而镇定下来。

    这时裴乐闯入视野,他摸着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侍从一阵,见他视死如归,反倒正经起来。

    “看起来是个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