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从斑驳的树影中走了出来,她逆着阳光缓缓走近,地上的身影被拖得很长,甚至有些微阴影落到了姜迟的身上。

    直到有一半的影子撒落在姜迟身上,言沉才停了下来,淡声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她从护士那里知道姜迟在这,刚走过来那位女士就过来了,然后她又不好离开就只能走到树下。

    姜迟站在雪松下,神色恹懒带着两分玩味,就这样瞧着言沉,“所以你都听到了?”

    言沉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比那位女士更早过来,所以全部都听到了。

    姜迟偏开头,看着栅栏外面。

    “你说他们在想什么?”忽然,姜迟开口。

    言沉也看了过去。

    在栅栏外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此刻在那片草地上,一位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尊石质雕塑面前,他围着雕像一会儿左转转一会儿右转转,最后停了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脖取下来系在了雕塑的脖子上。

    不远处的一位女子双手比成了兔耳朵学着兔子在地上一蹦一跳。

    ……

    言沉看着那些人,目光有些微微飘忽,似乎是透过他们不知道落在了那里。

    “谁知道呢!”言沉的声音很轻,也很低。

    大概所喜欢的,所逃避的,所害怕的,所执着的……

    都有吧!

    姜迟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言沉率先收回目光,看向姜迟,“我是来取外套的。”

    姜迟挑眉,“昨天我可是等了你大半天,今天为了等你我连早饭都没吃。”

    言沉没说话,看向了石桌上的保温盒。

    “你见过大清早早饭是萝卜汤的?”

    “你不是喜欢萝卜汤?”刚才她听见那位夫人说姜迟喜欢萝卜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