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想教训下人,自可回府去慢慢教训。本郡主还要留神听前堂动静,经不起吵闹。”

    高伯贤又是一噎,此时许家下人已稳稳给许惜颜端上清茶。

    许惜颜揭开盖子,撇了撇浮沫,“也不知侯爷喜好,这茶升平就不让了。侯爷请自便,姨娘也坐。”

    跟在她身边的鸣翠,看着高伯贤那憋屈的样子,十分痛快。

    这几年许润在济州为官,也没少看高家人的脸子。

    如今许惜颜叫她坐,她就索性坐在高伯贤的对面!

    一个侯爷,和一个妾室姨娘平起平坐,叫他也吃一回憋屈。

    高伯贤黑着脸,才想要发火,许家下人却抬来一架轻巧的纱屏,正正的摆在高伯贤跟前。

    能看得到对面的举动,却又不那么真切。

    但有了纱屏,便不能说许家刻意羞辱,让个妾室跟侯爷平起平坐了。

    人家隔开了呀。

    且大户人家的女眷,本就不见外男的,尤其还是郡主之尊。

    许惜颜赏脸让他一回,已经是敬重他的年纪和身份了。

    还想跟这样年轻女子面对面坐上半日,那人家该说高伯贤为老不尊,不知道避嫌了。

    否则他该主动告退的,非赖在一屋干嘛?

    可退,高伯贤是不能退的。

    他若退了,岂不就是对许惜颜拱手认输?

    直到这一刻,连吃多回憋屈的高伯贤,才开始认真打量起升平郡主。

    这位在高贤妃的家书里,屡次把她气得七窍生烟的小丫头。原本,只以为是些妇人间的口舌之争,高伯贤从没放在心上。但如今看来,还真不一定。

    这丫头是有意做出这般张扬之态,惹他生气,还是怎样?

    可惜,有了屏风的阻拦,他已经看不真切了。

    前头,潘知府开堂了。

    案件经过没什么好审的,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