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润走到尹**奶跟前,“究竟怎么回事?”

    尹**奶似是突然听到一般,推得一干二净,还一脸气愤,“二爷在问我?这倒问得巧了。倒不如问问她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你!”

    “二爷,不关,不关奶奶的事……”

    鸣翠忍痛,从榻上爬起来,半遮着脸,翻身跪到地上,哽咽道,“全是奴婢,奴婢自己不当心,被油溅到……也是奴婢,是我自己要去炸丸子的……”

    “听听,你们大家都听听!这可是她自己说的,不关别人的事!说不得是这丫头福份浅,才受不得诰命。”

    “你闭嘴!”

    许润低吼。

    闭了闭眼,再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已是满脸怨毒的尹氏,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

    “今儿鸣翠的诰命,是我在皇上跟前求的。但我也为了你,挣了一个正五品!”

    尹**奶浑身一僵,只听丈夫静静说。

    “方才在宫里,皇上问我,是愿意留京,还是外放。我说为人臣子,自然是听从皇命。只家中嫡妻,侍奉婆母,照拂儿女不易。不管留京还是外放,我都想去一个离家稍微近的地方,多少也能照管些家里,替妻子分担。

    皇上笑了,说若是离得近,只怕官儿就小些。但要是肯走远些,倒有个好位置等着你。我说,那臣还是去远些地方吧。

    皇上问我为什么,我说丈夫官大,妻子便留在家中,也能有体面。且如今两个孩子正要说亲呢,当娘的自然上心。我这当爹的,这几年都没照管到他们,能在此时给他们出力,总是好的。

    皇上就授了我济州同知一职,正五品。回头等我的官袍乌纱下来,你的诰命也会下来。”

    尹**奶彻底呆了。

    许润原先在工部熬了那么十来年,才六品小主事。

    而妻随夫贵,尹**奶就只有六品诰命。

    所以今儿鸣翠得了个八品,看着差距也不是很远,着实是刺激到她了。

    更兼许惜颜离开时,几房太太奶奶都表示要送鸣翠绸缎首饰,让她好生打扮起来,年底好一起去接待客人。

    她如今有了诰命,便是个妾室,确实也够格出席正经女眷交际了。

    尹**奶心中嫉火,越烧越旺。

    她知道如今不能弄死鸣翠,但她绝不愿让许润身边,出现这么一个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