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再厚的城墙有什么用?这么大的口子,压根就不需要大军围城,完全可以长枪直入。

    “当年我路过金陵时,这段就没了,十几年了,竟然还没有人修上。”

    “这不是打前朝的时候坍的?”

    “当年樊城一丢,第五帅殉国,其他城的守将既都对朝廷冷了心,就没有死守的,能降的都降了,不愿降的也都的的弃官远遁,金陵城这边压根就没打起来。这个口子,是十八年前地龙翻身时震塌的。”

    十八年前,正是今上登基那年。

    地方官不敢要银子修缮城墙,好像找到了原由。

    父子两人沉默,前往仙鹤街薛家。

    “不是什么远亲,那薛彪是你爹多年前的一个老朋友,性子狡诈,不是厚道人,不过面子情,见见就行了。”霍五少不得跟儿子说了一番与薛家渊源。

    父子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仙鹤街。

    刚过路口,就见前头围了一圈人,笔笔画画的看热闹。

    “薛家抄家了!说了通匪!”

    “哎呀,薛老爷的妹子不是知府家的小奶奶吗?怎么就抄家了?”

    “让他家显摆,活该!”

    “再有钱也是商贾人家,养肥了可不就要宰了!”

    随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官兵锁拿了薛家上下,封了薛家。

    上下百十来口人,下仆不算,姬妾儿女就有二三十人,十来个俏丽妇人,七、八个少年,五、六个少女,都被绑成一串,哭哭啼啼,如同待宰羔羊。

    父子两人站在人群中,看得胆战心惊。

    等衙役拉了人离开,父子两人夹在看热闹的百姓中,离开了这里。

    “金陵城要乱了!”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沉重。

    像薛家这样的商户,能立足金陵,定是将衙门上下都喂的足足的,这个时候被抄家,指定是衙门里头不稳了。

    父子两人没有再说别的,在城门附近找了钱庄,兑了一枚银锭,十贯钱。

    一贯钱是六斤四两重,十贯钱就是六十四斤,装进褡裢,霍宝背了。

    等父子两人回了院子,史今去而复返,已经在等着了,带了满满两大车东西。行李被褥、锅碗瓢盆,都是簇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