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珠接过钥匙应下,夫人这几天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也大概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反正夫人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只不过还未等贯珠去西市前,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齐昭所有的计划,她们刚回到徐府,等候在外面的管家见到齐昭后,便把一封信交给了她。

    信是江都寄来的,暗黄的厚纸信封上火漆封缄,齐昭接过疑惑了一瞬,江都老家来的信?署的还是江都府衙的名。

    见是老家来的信,齐昭直接打开火漆抽出信纸,信乃江都知府齐万舟写亲笔所书,先是简单的问候关怀齐昭的近况,而后道明来意,说去岁冬来连日暴雪,致靖文公墓有小部分坍塌,;另外墓碑石上因地陷出现了一条裂痕,请相士堪舆占卜后,需重新修缮,询问齐昭的意思。

    靖文公是齐昭的爷爷,当年徐世钦入今中举后,圣上有意为其赐婚,在得知他已娶江都齐家女为妻后作罢。

    在知晓当年齐昭的爷爷不畏强权以命相护故友之后的事后,赞其贤风傲骨,年高德劭,以齐家三代都在江都府兴办义学,造福百姓为名追封其为靖文公,赐府筑邸。

    江都府现任知府齐万舟是齐昭出了五服外的一个世叔,这些年与齐昭偶有书信来往,老家的一切事宜也都是他在般齐昭打点着。

    见齐昭看完信后一直没说话,管家出声问询道:“夫人,可是老家有什么事?”

    齐昭将信纸重新装好后,同管家大致说了下情况,随后又交代道:“初五我需动身回江都一趟,劳烦管家打点安排一下。”

    管家恭声应下,修坟动墓是大事,夫人自是要回去的,只是不知道大人那边的行囊可要装箱,夫人大人不和府中皆知,但是这种家族要事按例大人是要到场的,毕竟靖文公身后下只留夫人一人,孙婿又怎能缺席。

    管家试探着问:“那大人那边?”

    “我带人回即可。”齐昭说完领着贯珠走了进去。

    夫人言下之意明显,时间紧迫,管家得了指令后就开始着手去安排了。

    晚上徐世钦回府后得知消息,去了内院寻妻子,彼时齐昭刚用晚膳见他一幅刚回来的模样,客气问道:“你用过晚膳没?要一起吗?”

    徐世钦点头坐下,贯珠布了一副新的碗筷,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见妻子没有要同他说的打算,便主动开口:“昭昭,江都老家的事我······”

    “抱歉,我近来实在抽不出身来。”即便再难以启齿,徐世钦还是歉疚地说了出来。

    “没事。”齐昭头也没抬若无其事的回他,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见她这个样子,徐世钦心中更是不安,仓促解释道:“昭昭,我真的不是不想陪你回,只是···”

    “世钦,我明白的。”齐昭抬头看向他,打断他的话,语气温和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

    前不久宋侍郎突然死在家中,朝中虽没传出任何消息,但今年京中过年不同寻常的气氛,以及徐世钦近来的反常,齐昭大致也能猜到些。

    久陷泥沼之人,随时都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话及到此,徐世钦不再言语,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不可否认在刚听说妻子要离京的消息时,他的内心是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