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民警察,不积极去寻找线索,坐等别人提供线索,这是无论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我无意插手这边的案子,坚持要回宏安,结果把局长给惊动了,跟叶连云软硬兼施地开始轮番轰炸,甚至许我职位恢复警察身份,只要能把埋尸案破了,什么都好说。

    我并不上当:“假如我把案子破了成功回归警队,岂不是正好成全了另一个嫌疑?”也就是说,故意写匿名信让自己参与破案,以此恢复公职的目的达到了。

    为此,叶连云费尽唇舌道歉,好话说尽,我见他着实辛苦,稍微心软了下,决定等一天,最终,被他们拖到了三天。

    我认为三天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不可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新的匿名信就到了!

    那个不知名的知情人竟然真的给出了新的线索,普普通通的打印纸上印了三个字:千面佛。

    “千面佛”是一尊佛还是一个人的外号?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话说当晚被迫留下的我十分懊恼,仍然觉得高庆市局这样的做法无用,心力交瘁地拨通郝爱国的电话。本来想问他有什么进展的,他却心急火燎地问我这边的情况,因为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可把他急坏了。

    我忍不住笑道:“爱国,你怎么跟热恋中的小青年似的?”又觉不妥,但话已出口救场也来不及了。

    他低低地说:“倒也不是不想……”

    “咳……那个,凌家收养情况有结果了吗?”

    在确认我没有被高庆市局特殊对待之后,他才跟我汇报:“凌家的亲戚朋友甚至邻居都不记得凌家是否领养过其他人,就只知道凌云木一个。”

    “没有吗?”我心里一紧,皱了皱眉,“不可能呀……凌云木的涂鸦不可能有错。”

    “哥,被确定领养的就凌云木一个,但有个跟凌家没什么交情的女人,她好像记得除了凌云木之外,还有个小孩曾经到过凌家。”

    “没什么交情的?她的话可信吗?”

    “是这样的,那个女人叫周焕英,她一家人也住在陶居里,跟凌家隔了好几栋楼。从她的谈吐中,我觉得吧,她有点妒忌凌家,妒忌张丽,说话有些刻薄,但因为她也在花钱培养童星,所以明里暗里地还是有留意凌家,特别是张丽,因此,她眼里的凌家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我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提供的信息是否可靠,郝爱国则说:“这么说吧,由于砸钱培养童星,需要各种门路,她跟张丽有过几次狭路相逢。据她说,她特别看不惯张丽那种做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培养明星儿子,甚至去领养,一个个的都长得特别好看!”

    “一个个的?有很多吗?”我吃惊极了。

    “是啊,我本来不打算跟她啰嗦了,觉得她的话不可信,但就是这么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六·一三案发之后,警方已经将所有能问的都问了,偏偏就没遇到过周焕英。她得知凌家出事,心虚有意保持距离,当然,他们两家的距离也比较远,她本人不说也没人知道她认识凌家。

    这次,警方又出动了不少人马问询周围的邻居,她在路上听说三言两语,心血来潮就直接过来找警察了。

    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警官,你们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吗?不过,凌家都出事了,为什么现在还追究这种事?”

    郝爱国觉得她话里有话顿觉喜出望外,但交谈下去才发现理解错了。原来,她是指张丽为了演出机会甘愿被潜规则的事,本来这种事她不会随便跟人说的,毕竟张丽过世了,她不能说死人的坏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