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爬楼梯上来,气喘吁吁地扑向我,我手中的苹果掉了,还被吓得咬破了嘴唇。我生气踢了它一脚,最后还是乖乖自己去清理血迹。看到警徽闪耀,空中挂着很多白布,摆得像殿堂又像灵堂。我一张张地数过,足有十四层。

    要去抓小偷,但怎么也跑不动,脚下好像千斤重,心情越来越焦急,那小偷后来变成了凌桥生……梦里好像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梦,但又说不出厌恶在哪里。

    如此厌恶,还在不断地循环往复,如果雷恩没推我,我会继续做下去。

    它真的是被暗示的结果吗?

    雷恩说:“孩子的梦非常直接,他们天真没有多余的想法,不像大人这样,给自己包了一层又一层。”

    我忽然想起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凌云木用纸巾将自己的足部包了一层又一层。

    “你想说什么?赶紧的!”我催促他,“说完了我们去吃饭,肚子饿了。”

    “想不想吃凌云木做的饭?”

    我摸了摸嘴唇,那是我想就能实现的吗?

    “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很爱抚摸自己的嘴唇或者下巴?”

    “是呀,因为缺爱吧。”

    雷恩忽然笑了,给我的诚恳竖了个大拇指。

    “弗洛伊德说,梦就是愿望的达成。人们在梦中达成各种各样的愿望。”雷恩抬手阻止我,“先不要反驳我,也不要反驳伟人。很多人一听到这句话就一定会举出一大堆看上去跟愿望毫无瓜葛的梦来。比如梦见亲人死了,你能说那是愿望达成吗?梦见被车撞了,如果那是愿望达成岂不是神经病了?”

    我取出一瓶矿泉水,“行,在俗人眼中,梦见升官发财死老婆那才叫愿望达成。”

    看得出,雷恩对那个叫弗洛伊德的十分热爱,“梦之所以无法一眼就看出是愿望的达成,是因为包装得太多了。像项警官你这个梦,不拿一把照妖镜对着你,是无法看清梦的含义的。”

    我喝了大半瓶水,问:“照妖镜,你照出什么来了吗?”

    “首先,你要对我坦诚,做这个梦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个有何难?“不高兴,烦躁,抑郁,冲动,想打人。”

    “项警官,你这种状态,很像产后抑郁,而且你一直都是产后抑郁。”

    “雷大夫我还有得治吗?”

    “晚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