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说:“精神健康的人,总是努力地工作及爱人。”

    将凌云木安置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我看着他始终云里雾里的绕不出来了……直至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是郝爱国,他提着两份宵夜。

    “哥,你怎么一脸失而复得的模样?咱们不是一直让人盯着的吗?”

    我看了看他,不知该怎么接话。雷恩确实一直被我们的人暗中保护着,但我再次见到凌云木,始终觉得得来不易。

    三年前,他一定站在人群里,我们一同看过同一场烟火。

    竟有相识了三年多看到老朋友的错觉。

    郝爱国将宵夜放在我手上:“吃点吧,你一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着,简直跟着了魔似的。你不照顾好自己,怎么照顾他?”

    我打开饭盒,将面拌了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哥,也许有些话不那么中听,但我看你,好像陷进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郝爱国,“你说什么?”

    郝爱国假装镇定地倒了两杯茶,终于再次鼓起勇气,“哥,照顾他,不是你的责任。工作和私人感情,你好像分不清楚。”

    我将饭盒放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让我把他送回精神病院去?”

    “我的意思是……”

    “让我不要陷得太深对吗?爱国,我们是什么?”

    “警察。”

    “我们在办案的时候,贫穷、残疾、家庭纠纷、情杀、奸|淫什么没见过?都不是我们的责任,你还穿这身皮干什么?”

    “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太多了。”

    “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可以将案子查个底朝天,什么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却一直没有正视你自己的问题——同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要跟我说这些?雷恩那厮将我推下护城河之前也胡言乱语,他是想取代凌云木我可以理解;段弋阳为了让我签名怎么说都行;但我的好兄弟,他到底想干什么?

    告诉我凌云木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他一辈子最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吗?

    我忽然发现自己之所以这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激怒,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凌云木放在一个正确的位置,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静默当中,郝爱国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