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山路被叽叽喳喳的和尚们围得水泄不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看着那背着父亲的小人儿,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靠得太近,毕竟哪怕是再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姑娘是真正如假包换的妹纸。

    和尚们摸着自己的大光脑袋,默默泪流满面——男女授受不亲神马的最讨厌了啊有木有~!

    山上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众弟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退开,看着自山上缓缓走来的大和尚,和尚龙行虎步,虎背熊腰,绝对是标准的壮汉练家子体格,但滑稽的是,他粗壮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铃铛镯子,镯子很古旧,但光泽鲜亮,看得出来,有被主人好好呵护。

    众弟子仰望铁塔般的大和尚,齐齐合十弯腰行礼,“净正师伯!!”

    净正乃是戒律院的院首,弟子们初上山的时候各种不适应,没少被他收拾,所以,基本上每个弟子见到他都有点发憷,当然,某反应迟钝的呆娃例外。

    净正径自走到小净尘面前站定,微微垂着脑袋看着她,满脸严肃不苟言笑。

    小净尘微微侧头,小耳朵贴在白希景的唇瓣上,良久,才用力一点头,“明白了。”

    自顾自的走到小路边,将白希景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小净尘走回原地,双手合十,朝着净正弯腰行礼,“大师兄,请赐教。”

    净正侧头淡淡的望了白希景一眼,白希景好脾气的笑笑,仿佛只是个吃过饭午后晒晒太阳的悠闲懒人,完全没有女儿即将经历生死危机的忧虑和不安,净正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这个父亲……有点麻烦~!

    无论再麻烦也是方丈师傅亲自挑选的,而且养育了小净尘十四年,净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小净尘微一点头,便骤然动起手来,从极静到极动不过是刹那之间,绝大多数的弟子都还木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噗——噗——”的肉体撞击声。

    定睛一看,净正锤子般的大拳头离小净尘粉嫩嫩的脸颊只有两公分不到的距离,而他的手腕却被只小爪子挡住,那爪子肉嘟嘟的,像只放大版的婴儿爪一样,实在很难让人相信,那么胖乎乎可爱的小爪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轻而易举的挡住戒律院首座的奋力一击。

    众弟子不由得齐齐倒抽一口气,只这一下,他们就隐隐窥视到这位传奇小师叔的功夫到底精湛到何种程度,难怪她被誉为是菩提寺有史以来最具欺骗性的弟子,表里太不一了啊有木有~!

    轻描淡写的挡下净正的攻击,沉默两秒,两人同时动了起来,拳脚相加,腾挪转移之间,那惊天动地的气势,仿佛这根本不是闯关的切磋,而是你死我亡的终极较量。

    为了不遭受到池鱼之殃,围观的弟子们一退再退,已经从小路退到了丛林里,中间那么大的一块空地被两个能人给虐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砰——”磐石炸了,“啪——”地面裂了,“咚——”大树倒了,“嚓——”小草垮了……

    现场一片惨烈,然后纹丝不动坐在大石头上旁观的白希景渐渐被人注意到,引来了众弟子佩服仰望的目光,在宛如八级台风的战斗中心点,竟然还能淡定从容丝毫不受影响,果然,不愧是小师叔的爹啊~!

    记事堂的首座躲在人群后面,满脸肉痛的打着算盘,种树栽草搬石头也是需要浪费劳动力的,每一个劳动力代表的都是值钱的白花花的馒头啊摔~~!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似乎是旗鼓相当,一直当背景板的白希景突然开了口,“别躲,跟他硬碰硬。”

    清雅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红尘的淡然,却仿若惊雷般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硬碰硬神马的……

    净正练得是外家拳,一身蛮力占据菩提寺榜首,几乎每一个弟子新进门的时候,都被他暴力压制过,这么多年来,还没哪个奇葩能跟他硬碰硬的……,想想姑娘那肉肉软软的小爪子……,爹啊,您是亲爹吧,您这是要把女儿往残障人士的道路上推么……

    众弟子内心已经在默默为小师叔哀悼,幽怨怜悯疼惜的望着小姑娘握紧小拳头直面撞上净正的铁锤拳。

    “砰——”两拳相遇!

    “咔嚓——”必有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