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菲猫团长气得几乎吐血,他目眦欲裂的直接拔出了腰间荷枪实弹的真枪,枪口一转正要对上小净尘,却在半途被拦截,一只修长有力而略显干燥的大手扼住了他的手腕,加菲猫团长转头怒瞪,“薛光寒,你想干什么??”

    薛光寒用蛮力将加菲猫团长的枪给强行压下去,沉声道,“我劝你别用枪对着她,不然连我都救不了你。”

    加菲猫团长恶狠狠的瞪着小净尘,话确实冲着薛光寒吼的,“你以为老子会怕?”

    薛光寒不禁有点头疼,“亏你还是北四团的团长,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已经手下留了情,她刺穿了你警卫兵的手腕,却根本没有伤到他的筋骨和大血管,演习中是允许借助自然工具的,只要不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只要不危机生命,这就属于正当攻防,你难道要因为对方出色的攻击了自己的敌人而对她用真枪实弹?就因为她攻击的对象是你的警卫兵?老郑,你不是这么输不起的人吧?”

    薛光寒的声音很低沉,却带着流水般的和缓,使得加菲猫团长渐渐冷静下来,瘦如竹竿的南三团赵团长也开口沉声道,“他说的对,这丫头下手虽然狠,但她并没有违反演习规则和战斗精神,如果你真的用这真枪对着她,那么违反演习规则的就会变成你,你可要想清楚?”

    虽然都是华夏的战士,但战士也有等级之分,真正的高手要干掉普通的士兵并不难,演习过程中出现意外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演习本身就是为了让战士们提前感受一下所谓的“战争”,要是一点血都不流,那也太缺乏真实感了,所以,华夏军队有着一整套完善的演习纪律规则,对于“正当攻防伤害”有着非常严格的判断基础。

    小净尘虽然狠辣,但一来对方是“敌人”,她闯入敌方大本营自然是为了干掉敌人,所以,她出手无可厚非,二来她并没有给敌人造成多么严重的伤,虽然看起来可怕,却只是对穿的皮肉伤,不但避开了筋骨、大血管和主神经,而且伤口直径很小,上点药包扎一下,个把星期也就好了,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比奔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扭到脚还要轻微。

    当然,小净尘并不是故意避开大血管和筋骨的,只不过即便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出家人慈悲的天性仍然令她本能的减轻了伤害的力度,所以,就伤害本身而言,她的确没有违反演习规则,只是,她心中的暴戾有多么强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好在薛光寒的吼声惊回了她的理智,否则,那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小警卫受点穿透性伤痕所能解决的了。

    在薛光寒的劝说下,咖啡猫团长虽然没有再用枪口对着小净尘,却也没有将枪收回,他立刻让人请军医过来检查小警卫兵的伤势,结果果然如薛光寒所言,只是皮肉伤,虽然伤口对穿,却避开了大血管和筋骨,因为树枝比较细,所以伤口直径也小,处理包扎好以后,顶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小警卫兵被带了下去,他这种情况基本也等同于阵亡了,一个战士下了战场,改变不了演习的现状。

    整个过程中,小净尘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军医忙碌,安静的目送军医和小警卫兵离开,安静的目睹咖啡猫团长将真枪收了回去,换上军演用的空包弹。

    加菲猫团长已经恢复了理智,虽然对于小净尘凶残伤害了他的警卫兵的事仍然膈应的慌,却不会让私人的情绪影响演习,于是,演习继续。

    小净尘的安静令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已经暴露,而且是在蓝军的指挥部里被蓝军的指挥官们当场抓获,在所有人看来,她根本插翅难飞,也就是说——

    她变成了俘虏!!!

    加菲猫团长黑着一张脸,吼,“警卫连,都死哪去了?”

    “到。”军医进入指挥官们呆着的沙盘演练室,自然惊动了不少蓝军驻军,此刻,演练室外面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不需要执勤的全副武装的战士,对于某个有胆子有本事无声无息闯进指挥室并且还造成流血事件的红军奸细,他们在暗自叹服之余,更多的却是愤怒以及将对方千刀万剐的决心。

    所以,加菲猫郑团长一吼,立刻就有四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走了进来,立正行礼,“团长!”

    郑团长不耐烦的挥挥手,指着小净尘皱眉道,“把这个小女兵关到俘虏营里去。”

    “是。”虽然因为发现胆儿肥到敢闯蓝军指挥部的人才竟然是个姑娘而被shock到,四个战士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们齐齐应声,朝着小净尘走去。

    小净尘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四人靠近,在场所有人包括薛光寒在内都以为她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束手就擒,毕竟在敌方的大本营又是被重重围困的情况下,没有武器没有支援的她根本除死无路。

    可是,却没想到,就在四个战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小净尘突然抬脚踢中了最前方那个战士的膝盖,战士吃痛的曲腿,小净尘伸手直接抽出他腰上的军刀,手腕一震,军刀就如离弦之箭般疾飞而去,同时,“砰——”的一声枪声,“噗~~”小净尘身上开始冒白烟,同冒白烟的还有南三团的竹竿团长——

    军刀擦着他耳垂下五公分而过,险险划开了信号服的衣领子!!

    大脑恢复清明的小净尘这次没有因为被人枪击而发飙,那空包弹打在身上还没有被石头砸中疼,但南三团的赵团长却很不淡定的掀了桌子——他怔楞了那么几秒钟,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阵亡了,下一刻,他果断暴走,“擦~,为毛死的会是我?姑娘,你脑子进水了吧,明明得罪你的是那只肥猫,你肿么不干掉他,反而来干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