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李子的话,许蔚然脑海里闪过江湛轩那晚淋了一场雨的狼狈,他浑身都湿透了,一袭黑色的风衣紧贴着他的身躯,裤管滴水,脚踝苍白。

    指尖无温,唇无血。

    额前碎发寒,眸色冰冷。

    她的心一紧,把医药箱翻得乱七八糟,从最底部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油门一踩,直接驶出大门,如剑出鞘。

    梁妈闻着那股汽油味,扇了扇鼻子,夫人这都还没成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俩夫妇,真是一个也不让人省心。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扣”!

    “扣”!

    “扣”!

    “进来。”

    门一开,江湛轩的眼皮一抬,只见许蔚然脚上蹬着双白色拖鞋,身上穿着一套粉色兔耳朵睡衣,微卷的头发此时风中凌乱,呆毛乱窜。

    她呼吸得很急促,胸脯一起一伏,一双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

    江湛轩眸色伸了几许,喉结一紧,眼神扫向手中的文件,咳了几声,声音夹杂着几分沙哑,十分清冷,:“你来做什么?”

    许蔚然摇了摇手中的小瓷瓶,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李子刚刚跟我打电话,说你快死了。我来救你的命。”

    江湛轩手里的钢笔一顿,干净的白纸瞬间被墨染湿了一圈。

    半晌,他浓密的眼睫毛扑朔了几下,淡道:“我没事。”

    紧接着,他就咳了几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极为苍凉。

    “还嘴硬!明明就病得不轻,还要硬扛!工作比命都重要吗?把这个小瓷瓶里的药丸吃掉,快点。”

    许蔚然倒了杯温水,把小瓷瓶递给江湛轩,奶凶奶凶地说道。

    江湛轩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一眼许蔚然,淡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

    许蔚然气得就要摔门而走,可一回头就听见江湛轩一阵猛咳。

    她听得一阵害怕,又折了回去,把温水和小瓷瓶推到他手边,强硬地命令道:“我最后说一遍,吃掉。”

    江湛轩头也不抬,大手一拂,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张扬恣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