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没有你出得这个主意,这事情哪里就能真被封死了?我都隐约听几个公府小姐茶余饭后说了几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都听得出来说得是谁。”

    顾青辞也没办法,“就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损失最小的了。”

    怀清扁着嘴道:“希望对忆柔的影响能小一点吧……”

    不到两天,长平侯夫妇带着陆忆柔亲自来了景王府向顾青辞道谢。

    顾青辞强撑着精神见了客,一眼看过去就发现陆忆柔足足瘦了一大圈,此前合身的衣服都看不出身形了,虽说如此,可陆忆柔的眼神却清亮不少。

    陆忆柔恭敬地给顾青辞行了大礼,尽管顾青辞立刻让木槿扶起她,但陆忆柔不肯,还是坚持行完了礼。

    长平侯夫妇点点头,“她合该如此,不然这会儿还陷于泥沼之中。”

    行完礼被扶起来陆忆柔又羞又愧,咬唇道:“多谢王妃不计前嫌,还愿意帮我,之前我竟然还因为白飞扬的话就怀疑王妃,实在罪不可恕。”

    顾青辞摇了摇头,“人非圣贤,谁都有糊涂的时候,只要能走出来就好。”

    又说了一会儿,长平侯夫妇看自己的女儿似乎有话要单独和景王妃说,于是两人先走了。

    陆忆柔咬了咬唇,和顾青辞说道:“王妃,我们一家过几天就要搬走了,今天我也是来道别的。”

    顾青辞有些诧异,“你是怕继续住在都城会被风言风语叨扰?”

    这种事但凡有一点风声传出去,陆忆柔以后说亲时就会处于劣势。

    陆忆柔垂眸道:“这些事情的确纸包不住火,我不怪别人,是我自己犯傻,但搬走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我父亲已经辞了官,他们早有了退隐的心思。”

    顿了顿,她抬起头,眼眶略有些红,“不瞒王妃,这次我大病一场,醒来越发觉得仿佛重活一次,在最绝望的时候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爹娘,我已经想过了,横竖这辈子都不嫁人了,我就守着他们。”

    站在门口的怀清吸了吸鼻子,她刚到就听陆忆柔说了这些话,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进去后感慨地拉住了陆忆柔,“忆柔,你真的要走啊?”

    见怀清来了,陆忆柔悄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笑道:“长公主,这些天也要谢谢你,你和王妃一样,都是一心为了我好的,这些我会记在心里。”

    怀清知道长平侯府是肯定要离开的了,她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回以一笑,“没事,就算你离开都城,我们还能通信,又不是就此生分了,况且你还是清风书铺的二东家呢,正好这次可以着手书铺开分号的事,你觉得呢?”

    陆忆柔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她心里很暖,没想到这场风波后景王妃和长公主都没有和她划清界限,而是待她如初。

    小半个月后,陆夫人亲自来景王府送节礼,顺道和顾青辞告别,他们一家明日就要启程回祖籍了。

    顾青辞回了礼,又约怀清明天一道送一送陆忆柔

    第二天,顾青辞和怀清一大早就碰了头,两人去长平侯府的时候正赶上陆忆柔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